但是你所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你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两点,外面依旧没有传来任何人声。你慌了,终于来到门前试图开门。
“开门!放我出去!”你一面拧着门把手,一面用力敲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开门!”
没人理会你。
姐姐当然不担心你会报警,因为你压根就没有把手机带进去。
你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然真的会发生在了你身上,你暴躁地敲门砸门尖叫辱骂,你甚至连着熬了好几个夜,不甘心地等着那个人把你放出去。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应你的只有寂静,无边的寂静,好像全世界都死了,只剩下你自己。
第五天,你终于认命。你破罐破摔地疯狂睡觉,睡醒就疯狂地吃东西,一向不爱读书的你开始一本一本把屋子里的书看过去,太无聊了,有时你甚至能呆呆地看外面一下午。
第十天,柜子里的东西吃完了,姐姐开始挑你睡着的时候送吃的进来——两盒自热米饭,外加两个随机的水果,两片吐司,一瓶水,纸条上熟悉的字迹写着:这是一天的量——一起放在门口的地方,如同饲料。
一阵狂喜重新让你打起了精,你盘算绝对要在下次姐姐送东西进来的时候,趁机逃出去!
你要报警!要让那个人被关死的在监狱里!
你因此又是熬了许多天,然而直到差点饿晕过去,也没能等到门开。
你意识到房间里有监控。醒来后,你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间里上下翻找,但是都失败了,精的混乱让你无法冷静下来分辨哪个是镜头,哪个不是。
与世隔绝的孤寂就像温水煮青蛙,睁眼是一个人,闭眼还是一个人,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始终陪伴着你。仅仅半个月就让你感觉已经过去了好几辈子。
在接近一个月的时候你终于受不了了,长时间的安静让你的耳边不断发出尖锐的耳鸣。
你看着墙上快速行走的秒针,滴答,滴答,滴答,就像沉重的脚步声,就像死亡的倒计时,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眼前的一切都跟着扭曲晃动。
你快要疯了,你要出去!
你把能看见的一切都当作监视你的监控。你歇斯底里地面对台灯说话,面对玩偶说话,有时甚至是面对空气,好像任何东西都成了姐姐的替代品,好像姐姐无处不在。
你必须出去!你要离开这里!你开始摔砸房间里的东西,你用凳子往阳台封窗上砸,你想砸碎玻璃,然后跳下去,可是都无济于事。
你终于绝望了,只能匍匐在地上虚弱地拍打着门,“放我出去……求你了,放我出去……姐姐,姐姐……你在不在……姐姐,来看看芮芮好不好……芮芮会听话的……来看看芮芮啊……芮芮会听话的……”
你一面哭一面哀求,睡醒后,你终于看到了这漫长的一个月后,第一张除自己之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