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看起来和祝嘉安很熟。两人明明在不同院系,单方面的追求可以促成这样的关系吗?祝家阵仗搞得挺庄重,为什么这么重视?和盛景见面时表情很怪,似乎有难言的隐情……
以及。
盛淮榆的视线凝结于祝嘉安微湿的发梢。
他沉吟着开口:“嘉安,先前小景上楼换衣服,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啊?”祝嘉安心虚,顿时没了质问盛淮榆的勇气,“我,我衣服脏了,也去换了。”
换衣服需要洗脸吗?
而且洗得那么粗糙匆忙。
“不跟你聊了。我饿,吃点东西。”祝嘉安扯扯领结,大步离开露台,直奔点心台。颀长的背影逐渐和盛景挨到了一起。
盛淮榆双手插兜,安静注视着他们。茶金发色的年轻人端起小蛋糕狼吞虎咽,不时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对方无可奈何点了点嘴唇位置,他便拿指腹蹭蹭奶油,张扬的面容挂着灿烂的笑。
“……是什么呢?”
盛淮榆自言自语,“总觉得错过了很多秘密。”
他拿出手机,按了一条信息发出去。很快,收到酒店主管的回电。
“……嗯,是的,我需要知道每间休息室的使用情况……”盛淮榆报了个时间段,“就查这二十分钟,对。”
他举着手机,屏幕的光染亮小半边脸。细微的说话声自听筒传出,语气恭敬谨慎。
“……”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协助。”
盛淮榆挂断电话,浓黑的眼睫掩遮瞳孔。
举杯生日晚宴的酒店是盛家的产业。想查每个客人的动向并不难。
他不需要看监控,就已经知晓了某个事实。
在盛建鼎致辞时,在他催促盛景换衣服下楼的时候——他的堂妹和祝嘉安共处一室,长达十六分钟。
***
晚宴散场,祝嘉安送盛景回家。
他情绪高涨,坐在车里都不安分:“我应该骑机车来,你还没坐过我那辆车!”
盛景耳朵嗡嗡响,感觉就是很后悔,后悔陪这家伙吃吃喝喝聊天。太吵了,怎么能这么吵,想找点东西堵住嘴巴。
抵达目的地时,祝嘉安抱了抱盛景,秘秘:“我没跟你堂哥说,你和我住一个宿舍。我猜这事儿他肯定不知道,对吧?”
“嗯,他不知道。”
“我会守好秘密的。不光这个,其他的事也是。”祝嘉安不自在地挠挠脸颊,舌面含糊地滚过一句话,“明天你有空吗?我们再见面。”
盛景没有答应。
她站在轮廓模糊的大门外,头顶是浩瀚璀璨的星河。
“祝嘉安。”
她叫他。
“你不要喜欢我了。我没办法回馈那么多感情,也处理不了太复杂的关系。今晚休息室……”
“休息室的事不可以忘掉。”祝嘉安急急打断盛景,“你先别说这些话,太快了,慢点儿,盛淮榆不是也说了吗?不着急……”
他慌得很,“我不让他们催,你也别觉得有压力。现在咱俩还是朋友呢,就按朋友处着,行不?”
盛景张嘴,祝嘉安耍赖似地钻进车里,隔着车窗按住耳朵:“你说啥我都听不见。我走啦,回头见。”
祝家的司机眼疾手快,一脚踩油门飞了出去。
盛景被尾气甩了一脸。
她原地站着,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紧接着,她得到了一个清凉的、掺杂着消毒水味道的拥抱。
盛景仰头,诧异出声:“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