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扯了扯裴明苍的衣袖,待男人低下头看他时,才微笑道:「一起走。」
裴明苍闻言,停下脚步,咳了咳后,才面无表情地道:「……那是自然。」
***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是那样顺理成章。
于是他们便忽略了,仇恨造成的执着之心。
「徐管事,你太令本座失望。」裴明苍沉着脸,他终究太过轻忽,给了面前的老人可趁之机。
「我在此地经营数载,可不是区区剥夺个职位,就能将我拔掉的。」徐管事沙哑的笑了笑,在他手里牢牢捏着一包药物,眼如淬了毒的箭般,阴冷的对着眾人。
「他人呢?」裴明苍突然转头看向水碧,淡淡问道。
水碧点了点头:「没有问题。」
裴明苍满意地重新将视线回到徐管事身上:「本座不愿在他面前动手,既然他此刻睡的好好的,那咱们便来谈谈正事。」
「徐管事,你莫非以为我永远不会杀你?」裴明苍眼底森冷:「交出药,你还有活路。」
「主上,我不怕死。」徐管事摇头:「若是少了这份药,即便他虽然已经好了九成,也永远无法完全康復,对吧?」
裴明苍面色一片沉冷:「你待如何?」
「我要主上您立下誓言,此生不与那人见面!」
「喔?我以为你会要我杀了他。」裴明苍漠然道。
「承蒙主上教诲,我已经明白了。」徐管事态恭敬,施了一礼:「比起将他直接弄死,我的确更想看他痛苦,求而不得的凄惨模样。」
望着徐管事看似卑躬屈膝却又胸有成竹的模样,那话语里依旧是满满的恶意,裴明苍沉声道:「......恐怕你有所误解,若是那个男人,大抵永远不会如你所愿吧。」
月光下削瘦的容顏,即使黯淡无光,依旧清澈而寧静。
那个人打从一开始,就能与世无争。
就算没有了他,那个人也能好好的活着。真正无法失去对方的,其实是他才对,而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男子。
「主上为何执意如此?」徐管事色阴暗,嘶哑地开口:「为何您取了那朵花,就像什么都放下似的,您明明与我相同,无法忘怀裴家惨死的亡魂阿!」
「亡魂吗?」裴明苍淡淡道:「如此说起来,我的确是见到娘亲了。」
徐管事闻言,色遽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