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苍一锤定音,直接按下了他所有微小的动作。
习惯性服从命令的易和泽松开了手,闭上双眼,听话的任凭摆佈。事实上,在方才的咳嗽过后,他也没剩多少气力了。
裴明苍一手掀开他的上衣,为了照护方便,他只薄薄披了件小衫,反正盖了条被子,也瞧不见什么,但此刻被子被拨到腿间,衣衫被褪去,只剩下被布条包覆的伤处,还有裸露在外的肌肤,他不由微赧,明明早被看过无数次,但他总也无法习惯,只好将双眼闭得更紧。
只听得裴明苍冷冷道:「若是痛的话,就儘管叫来听听。」
还来不及反应,缠绕在胸口处的布条便慢慢被撕开。
胸膛处本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底下便是血肉骨头,那里脆弱敏感,布条拉开的同时也扯动了那层受创的皮肉,他痛的咬住唇瓣,拒绝让呻吟声洩出舌尖,许是咬得太过用力,立刻嚐到了血味。
「不该硬气的时候倒是硬了。」裴明苍情不悦,一手以极慢的速度将布条拆下,一手则乾脆强行探入易和泽的唇齿间:「本座偏不让你咬。」
眼瞳里聚了一汪水光,易和泽无力摆脱裴明苍的手指,只能随着疼痛的袭来再次咬了下去,朦胧的视线里只隐约见到裴明苍用单手毫不费力的处理他的胸口伤处。
因为躺着的缘故,他其实看不太清楚自己的情况,只大略知道身前的男人用水碧方才多留的一盆水跟布略微清理后,又抹上药膏重新拿出乾净的布条包好。
那药膏效力极强,抹在伤处的瞬间,立即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痛得浑身颤抖,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易和泽已经完全软倒在床褥上,底下一片潮湿,都是他的冷汗,特的是裴明苍的额头竟然也冒出了汗,好像在做什么殫心竭虑的事儿似的。
他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就见他的主上要门外守着的人再打盆热水进来。
裴明苍的手在抬起的瞬间,有抹红色掠过眼前,他仔细的看去,就见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掌上,有一根指节上头明显铭刻了齿痕,正渗出些许血丝……被他这样咬,他难道不生气吗?
易和泽闭上眼睛,他的头又开始晕了,方才剧烈的咳嗽已经耗损了太多体力,而换药之痛则彻底的让他再也无力动弹,意识逐渐迷濛,隐约感到自己的衣裤全部被脱下,用温布通通擦了一遍方才被汗水浸溼的身体,又被餵了一碗药后,才被放回乾爽的被褥里,不受干扰的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