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羽的外婆许教授从市里赶来,白发人送黑人,悲痛欲绝。
家里众人操持完丧事,商议过,决定让周棠羽跟着许教授生活。
转学的手续没办下来时,周棠羽却在学校里被欺负。
失去父母如此大的创伤,让周棠羽从热情开朗一下变得沉默孤僻。半大的孩子,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与照拂,朋友们便渐渐同她疏远。
几个心恶的男生,反倒觉得周棠羽没了父母,欺负调戏起来更加顺手。
周五的下午,他们把周棠羽堵在教室,拆了她的书包,把书本浸进水桶,还撕碎她才写好的语文生字本。
周棠羽躲在角落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男孩的声音响亮,周棠羽看见他教室旁低矮的窗户里翻进来。
“关你什么事啊,滚开!”
“对啊,滚啊!”
男孩已经比同龄人要高一头,他脸色不虞,说:“保安已经查楼来了,该滚的是你们!”
几个小杂碎瞬时被吓得像老鼠,嘴里叫嚷几句脏话便匆匆打开门离开。
才走出门,就听到保安的警哨声响起来。
“小崽子,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儿干嘛呢!”
跑步声越来越远,周棠羽却听到有人在向她靠近。
“起来吧,衣服别弄脏了。”男生的声音传来。
周棠羽抬头,怯怯地道谢。
男生看见被扔在地上的作业本,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个新作业本递给周棠羽。
“给,这是没用过的。”见周棠羽没反应,男生便自去捡起她的书包,把本子放进去。
男生朝周棠羽伸手,她牵上去,男生又开口:“走吧,我送你去门口,你的家长没来吗?”
周棠羽回答:“外婆忙,来接我比较晚。”
“外婆?你爸爸妈妈呢?“
周棠羽又不回答。
男生没在意,绕开话题:“一会儿见了我兄弟,我一定让他明天揍那几个男生,让他们不敢再欺负你。”
傍晚的天色温柔,两个小孩在空旷的校园里慢慢地走着,周棠羽望着男孩的背影,轻轻开口:“你叫……”
话还没说出口,不远处外婆焦急地呼喊已经传来。
许教授知道周棠羽被霸凌后,严肃地与校方理论,家里在教育局说得上话的长辈也介入,最后学校决定在施暴者的档案上留档。
趁着周末,许教授将周棠羽带回市里,再没去过永遥县。
从那以后人海茫茫,周棠羽也再没和那个男生见过面。
时间总是不自觉塑造或磨灭人们的感情,周棠羽心里一直有执念,她常常会想象那个男生长大后的样子,对方眉眼反而在记忆中越来越清晰。
周棠羽知道傅云霁不是那个人,永遥县的经历,不过给了她接纳傅云霁的契机。
傅云霁不论哪点都符合对完美伴侣的定义,周棠羽也十分满意两人的恋爱状态。
她琢磨着,一定是杜峤的目光和气度让人生畏,自己才会想下意识躲避。
加之今晚的社死经历,周棠羽兀自尴尬,到底哪个该死的推自己!
卧室的门被推开,许教授一脸惊讶站在门口:“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我说。”
周棠羽回,把纸盒收起来,回答:“脚崴了,这两天不去上班,回来陪您,您来帮我上药吧。”
许教授边擦药,边听周棠羽讲今晚的经历。
她叹口气:“你男朋友的圈子,似乎不如你所想。他固然是好的,但别人就不一定,多留心。”
周棠羽点头,傅云霁的消息又发过来。
“定好了,周末在希尔顿九楼,和杜峤一起吃饭。”
许教授上好药,问:“明早想吃什么?”
周棠羽略想想,边说“鲜肉馄饨”,边打字回复傅云霁:“好,你早些休息,晚安。”
闲散的日子消磨的很快,周末下午,周棠羽准时去希尔顿赴约。
虽然傅云霁说了就是简单吃饭,周棠羽还是打扮得偏正式。
驼色廓形大衣,颈间系一条嫩粉丝巾,增添几分温柔气质。
请假几天,樊夏在公司忙得起火,发消息讨伐病号。
周棠羽站在酒店电梯门口,发语音回复她:“好了,明天我就回来啦。”
叮!
电梯门打开,周棠羽准备迈步的脚顿住。
杜峤一个人站在电梯里,驼色皮夹克配牛仔裤,像个男大学生,酷得不行。
“周小姐,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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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忙完毕业的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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