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半个镇子的路程是平静的,慕虹在单调中再次感到疲惫袭来。愜意的感觉,她不再认为应该特意迎合这些经质的指令,本来它们就是模稜两可的。将车随意停在宾馆门口,慕虹大步走进门厅,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的肾上腺素瞬间飆升到顶端。两个穿紫色西服的人围住了值夜班的前台。慕虹的第一个反应只有赶紧离开宾馆,她决不能让这些代理人抓住自己。
不知道刚才停车的声音是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慕虹不敢再碰这辆距离宾馆过于接近的越野车。她为自己的大意而后悔,她根本搞不明白代理人是如何那么快出现在这里的。转到宾馆的隐祕一角,慕虹解开了自己的一部分疑问。宾馆的背后停着一架垂直起降飞机。看着飞行器乾净的外表和身下被吹到四周的沙粒,慕虹只想揍自己一顿。她边骂着自己边拿出手机:「你真是够傻的。谁告诉你追我们的一定是那架飞机上的傢伙。」慕虹再次仔细看向手机上的地图,她终于想明白了地图上沙漠中那条不折不扣的直线是什么意思。慕虹继续骂着:「你就不能把东西讲明白点吗!」
清醒的大脑快速运算找寻着弥补一连串错误的方法。慕虹脱下外套,儘可能多的捧起地上的沙粒,将它们倒进飞行器的两台涡扇引擎中。她认为这已足够阻止它再次起飞。慕虹决定回到越野车上。
某种引擎的声音从户外传进来,有点震耳欲聋,苗红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引擎,她只透过隔音不好的墙壁听到隔壁的男人大骂着什么。她来的窗边拉开窗帘往外张望着,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东西。
苗红听到了开门声。看着门把手转动,看着门荷叶扭转,苗红知道自己再次放弃了选择的权利。而她感到自己已经欣然接受,任凭那女人将自己绑到任何地方。而当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穿着紫色西服的男人后,她感到了失望。
无论是谁,代理人的声音都会是冰冷的:「苗红小姐,请跟我们来。」
站在窗口的苗红没有任何动作:「对不起,我不想跟你们走了。」
代理人没再说话,走上前去直接拽起苗红的胳膊往门外走。
苗红大叫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要跟你们走,你们干什么。」苗红徒劳的挣扎只换来手腕的疼痛。双手被反扣在身后,被绑起来,却无法阻止她继续尝试挣扎:「我不再需要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明显的无意义的徒劳,苗红直接被拉出宾馆。
慕虹不知道这辆越野车在其粗旷的外表下能否做到细腻精准的操控。躺卧在车窗下,脚踩离合,掛上一档,慕虹听到了苗红悽惨的挣扎。她在心里感谢这个女孩儿的选择,她确信那两个代理人只有招架苗红的精力,而对门边安静的越野车失去警惕。
「听声音应该合适了吗?」慕虹坐起来,迅速发动汽车,只需要将脚从离合上抬起来。一秒鐘之后,这个有着宽阔大脚的庞然大物没有任何顾忌地向前衝去。
转身、拔枪、射击,面前的代理人动作熟练和迅速。但慕虹认为自己的把握刚刚好。那个代理人没有机会等到子弹飞出枪膛,越野车已从苗红身边擦过将其中一个代理人撞飞出去。急剎、漂移、掉头、再次猛踩油门,慕虹看到苍白的苗红瘫软在地上。「机会!」慕虹将另一个代理人压在了车轮下。
「快!快!」慕虹知道自己不应该指望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孩儿做出反应。她跳下车将苗红扔进后排。越野车飞奔出这片沙漠中的绿洲。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一张新的地图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