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约是她同裴谦之一同去求的。
孑然一身的自由,她有了勇气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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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谦之静静地看着陆昭然,谁也没有迈出步子。
良久的对视后,是林将军安排了人进了院子里。
陆昭然和裴谦之并排走着,他熏过香,龙涎香入鼻,她脑子空空的。
云溪讲起京都城的往事,陆昭然才知道云萝和裴谦之并未成婚。
陆昭然积压了数月的情绪缓和,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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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院子里,偶尔有些士兵走过。
裴谦之和陆昭然坐在亭子里,长久的操练杀敌,漠北沙尘多,肌肤已不若从前光滑,她摩挲着掌心粗粝的茧子,心中五味杂陈。
裴谦之执起台面上的茶水,矜贵地抿着,眼直直地盯着她。
被盯了许久,陆昭然总归是忍不住了,主动开声:“为何这样看我?”
她的脸上有块明显的疤痕,在他来之前,她从来没在意过的。
裴谦之淡然地瞥了眼那疤痕,将人扯到怀里,卸掉盔甲的身躯柔软,他摩挲着她掌心的粗粝,眼眸湿濡,情谊遍布,嗓音柔和:“可有想我?”
她是冲阵杀敌的将军,更以男装示人,虽说京都城如今仍流传着断袖的传闻,可她不能在这种时候,挫败了将士的锐气。
她必须是刚正坚直的将军,才能统治六军。
她挣扎着起身,被他紧箍住腰身,论武力值,裴谦之未必是她的对手,可她不想伤了他。
她说:“人来人往,多有不便,裴大人一路舟车,定是疲惫,我命人给你准备了房间,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裴谦之松了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她以前呢喃喊着他相公的娇嫩模样。
风餐露宿,饱经风沙,他的蓁蓁已经不再是京都城锦衣玉食的小侯爷了。
他摩挲着指尖,残留着余温,他嗅着气息,却半分味道都捕捉不到。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靠近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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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然刚就寝就听到了门外的声响,久经沙场,她敏锐地察觉到异样,门打开,人就被她扣死在门板上,动静之大引来了巡逻的人。
“侯爷!”
空气中熟悉的气息,炙热的温度传递而来,陆昭然斥了声:“没事,去忙吧,我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她捂住裴谦之的唇,生怕他发出半分声响。
这种时候,军中若是传出她断袖,气势定会衰减。
裴谦之紧紧凝着她的眼睛,灼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手心里,巡逻走后,她松开的手被他攥住,他深知她的忌惮,压低了声音:“白日里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我?”
白日里他问可有想他。
不能说没有,也并不多,打仗时忙着保命,防守进攻,她要想的事情太多。
她淡然笑了下,抽回手,走至圆桌旁,拎起茶壶倒了两杯水。
“答案并不重要,裴大人早该知道我的答案。”
又是裴大人。
再相见的疏远,裴谦之恼了地抢走她的水杯,仰头想要喝下,发现杯子空空。
他低头恶狠地吮吻住她的唇,汲取着她口中的茶香,日思夜想的味道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