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去猴探井吧,千秋出生的南投。」我说。
「好。」
好。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约好下次要一起去的猴探井,真的变成只能下次去了。
「看夜景去猫空就好啦,干什么没事开车大老远到南投。」不像是疑问,而是带种责备的口气,她说。这千秋离开以后,我再次尝试着相信爱情的对象。
而当下的我心脏就这样被狠狠地抽了一下,像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愣在原地,只是我没有办法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
我以为她会懂。
于是我又尝试了几次,然而在听过几次类似的对话以后,我只能开始像个找不回归路的迷羊,无助的堕入深渊、挣扎,却还是只能随着力气的消逝不断向下沉。
甚至任由悲观侵佔意识的想着,反正没用、反正怎么样都不会有用,我不会再找到其他能够读懂我想说些什么的人了,所以全都无所谓了,乾脆就这样死掉算了。
直到少彦出现。
和我、和千秋一样需要逃跑的少彦。
「怎么了?」踩下了煞车,少彦看我,而我才发现外头又开始下起雨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
「猴探井?」
「嗯。」我低应,接着开了点窗缝,燃起一根菸。
然后红灯转绿,车子又继续向前行驶。
而我们的人生也是,因为週遭的人都不停的前进,所以没有办法一直站在原地,只能在短暂的片刻里剧烈的喘息好换取氧气。
年少强说愁?也许吧,只是我想我们的人生和其他人终究不太一样,我们活的有点用力、有点痛,但是不这么做,我们就没有办法确定自己是真的活着。
我们习惯了,所以伤,为了证明。
「马上就要夏天了呢,记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这样不停下雨。」
「嗯,算起来也第三年了吧,她的离开,还有你们望高寮。」少彦盯着前方的路况,口吻还是一样的平淡,但我知道他是有情绪的。
这只是种以无声陪伴的习惯性沉默,少彦的温柔。
「知道呀,该是时候回去了,久违的台中。」
「那你、还想她吗?」
而我愣住,只能放任如潮水袭来的回忆炸开心脏与堤防。
「废话,当然想。」
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