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钟常升的警官竟都对他露出同情的色。
钟常升的表演对于非人类来说还是为时过早了,江魅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字都听不懂,更不可能分清其中的假意真心。
她只顾欣赏他可怜巴巴的泪涟,小叔快看,他在哭诶!反手想去拉江未,拉空了,人呢?
不知何时,张春桃站到了两人之间,挡在江魅身前,面色凝重地瞪视江未,沉声问:“江家爸爸,他说的是真的吗?”
钟常升性格大变,是因为遭受过性侵?会恨他,跟踪又监听,是因为觉得他夺走了江魅?自己确实弄脏她了……江未无言以对。
他想起那夜从病魇中醒转时,从她被单上传来的,自己体液的腥骚。头开始痛了。
“春桃姐,我们是来作证的,不是等着犯人污蔑报复的。”江魅不满道。
钟常升的演技就那么精湛吗?不如去话剧院混个编制……回回即兴表演都有人信,简直离。
听见江魅的话,张春桃侧过身,视线在这对父女之间来回转,两人的关系确实过于亲密了,但依然保持着边界感,女儿也没有给人被辖制的感觉。
和她见过的受害者不一样。
上次,为钟常升顶罪的女学生,直到最后,把自己逼到发疯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的遭遇。没有受害者的配合,她总是无能为力。
张春桃还在观察江魅的反应,却听江未主动开口道:“张警官,如果有女学生来报案,您可以负责问询工作吗?”
“她们总是许多年后才来报案,老师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张春桃迎光站立,面上流淌着无奈。
她摇摇头,录完笔录就告别了这对看起来关系健康的父女,坐回办公桌前盯着旧纸堆出。
在无数次固定流程的办案后,总有相似的结果,相同的无奈。
张春桃感到每份不能归档的卷宗,都化为纸刃摧割着她一成不变的职业末年。
让老去的一切退休,也许是为了灌入新鲜的血液。
她呢?要在接受衰老的同时,承认自己已经无从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