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木风的手被拿开,原若雩一手覆到他胯间,一手隔着身上的凉衫揉他身子。他紧抿唇羞于出声,但还是从鼻端断断续续哼出轻吟。或许是少年的身子格外敏感,加上原若雩手上有练剑拿笔时形成的薄茧,虽然算不上粗糙,但是对少年看起来漂亮如嫩枝般的阳具还是过于刺激。木风反手掩嘴,很快就忍不住咬着手背想憋住呻吟。原若雩把他由上至下都照顾到了,没一会儿他便如失禁般洩出许多精水。
「哈啊啊。」木风带着气音喘气、呻吟,虽然他发洩过了,原若雩仍在把玩他那渐渐消下去的慾根。他拍开对方的手带了哭音轻斥:「别闹。」
木风觉得原若雩的怀抱比过往都还暖热,连喷吐出来的气息也让人觉得危险,他察觉身后这傢伙兴致更高昂,可他自己尚未缓过气来,只得勉强撑起微微颤抖的身躯,慢慢爬离原若雩的怀抱。
原若雩没有挽留,只是盘坐在原处,更深黯的紫眸紧盯着木风爬至床尾。木风靠在床栏边喘息,瀏海和鬓发都有些汗湿的贴在小脸上,半闔眼彷彿要睡着似的。
原若雩实在挪不开眼,一心只想扑过去,等回后才发觉自己大概是露出不妙的眼,木风看他的表情也有些紧张。他虽然收回目光,心中却想着:「虽然木风笑起来可爱,但哭出来的话,肯定也很好看。」
木风不知原若雩此刻所想,只是嗅到令人脸红的气味,所以用脚尖轻踢了下原若雩的腿提醒道:「你说会收拾善后的。」
原若雩浅浅扬笑:「对。你先到暖阁歇一会儿,我很快弄好。」
木风看他的眼里再度恢復柔情,没了方才如饥渴妖兽般凶残的目光,这才安心应了声。他一下床,原若雩先替他更换了乾净衣裳,再把床弄乾净,虽然还是用了法术,不过忙完这些后天已经黑了。
原若雩哄木风睡下,自己则在一旁闭目养,等木风睡熟了,他再独自出门发洩过剩的精力,就是四处巡视,把不该在人间的妖魔鬼怪都解决了。这样的情形持续一个多月才逐渐平息,该国和邻近诸国也已经没有任何潜伏人间的妖魔。因为有这么一位君没事就巡逻扫荡,吓得妖魔界居民好一阵子都不敢再来作乱。
***
天气越来越温热,不知不觉就到了仲夏,木风和原若雩也差不多习惯在人界的生活,而且住在这个偏远乡野间,又是在寒绝所开闢的阵法内,不必应付人界诸多规矩,可以说是既悠间又自在。
寒绝为了照料郁春而不能轻易离开人界,难得等到原若雩和木风过来,他便时常带郁春串门子。寒绝的话不多,即使找木风聊也不会聊很久,他更常找原若雩约战,但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在人界切磋,总不能三天两头的劈山烧海,于是战场就改到了棋盘上,偶尔也会在附近山林里论剑,原若雩因此多了能发洩精力的娱乐。
家中大人不在的时候,木风就和郁春一起玩。郁春是孤儿,不清楚自己多大的年纪,但因为看起来比木风小,所以木风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木风也替寒绝教郁春读书识字,学习诸界通用的礼仪和规矩。
郁春会把自家园里的作物分送给木风,木风向她讨了一些种苗回来栽植,除了芫荽、紫苏、葱、韭菜,也种了不少地瓜,每当两个仙跑去论剑时,木风和郁春这对兄妹就会一起琢磨食谱,以料理和吃为乐。原若雩跟寒绝要是跑得远了,有时也会留下分身陪伴他们,或任他们使唤。
夏天木风和郁春做了紫苏脆藕、紫苏炸荷花,酿了荔枝酒,一块儿包粽子,也进山里挖葛根做凉粉。秋天到了,他们四个一起去池塘和河川捉肥美的鱼虾蟹,配着黄酒享用,也会在调料里撒菊花瓣,再沾新鲜的鱼膾品尝。冬天赏雪时,木风会把石榴酒温过,坐在庭院旁的廊道上看原若雩舞剑,年末时再去寒绝家里围着圆桌吃火锅,宛如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好不愜意。
人间再度迎来春季,木风趁早摘了些草木嫩芽,有的醃渍,有的和蛋、肉一起炒,原若雩也进厨房和麵糰,两人忙了一整个清晨,没什么交谈却也自在得很。木风先忙完手边的事,跑来问原若雩在蒸笼里蒸了什么,原若雩秘笑应:「好吃的。」
木风不恼他故作秘,也轻笑道:「我也做了好吃的。」
两人都带了些食物准备外出踏青,原若雩替木风拎了食盒,本想牵着木风上山,结果木风带了自己做的纸鳶出现。原若雩问:「你想上山玩这个?」
木风靦腆微笑:「不行么?你说要去的地方风有些大,我想着要是天气不错,可以玩这个。」
「你用法术放纸鸳?」
「偶尔为之,不要紧吧?郁春说,民间有习俗,在春天放纸鳶招福气。」
原若雩好笑道:「我有你就是最大的福气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你想要福气,我也会想办法。」
木风垂眼道:「那不太一样嘛。」
「好。」原若雩知道木风就是想玩纸鳶,他连同纸鳶一併带上,把东西全掛到黑风背上让牠驮着。黑风起初颇不高兴,木风餵了不少好吃的才令牠消气。
原若雩带木风来到山上一大片梅花林,这里的梅花多是枝条往下垂的,树姿宛若瀑布,花朵盛开时就好像冒出许多绚丽的喷泉,而且品种、顏色不尽相同,白的、粉的、红的,花形也都娇美可爱。
上山途中,木风远远就看到那片梅花树林,垂柳般的枝条开满复瓣梅花,随风摇曳时飘送芬芳,偶有云嵐飘过,淡丽的山头彷彿笼了一重重轻纱,景色绝美。
「好美啊,怎么有这样的地方?」木风连连发出惊叹声,松开原若雩的手往树林里轻快跑了一小段路,开心得笑了起来。
原若雩大步跟上去,他说:「从梅丘挪过来的,是我向碧烟洞府要的。」
木风猛的回头问:「你回去过啊?那怎么不带我一起?」
原若雩再次捞到少年的手握住,他噙笑说:「你的师父和兄长怕你太想念他们,万一回去界又被天尊找麻烦,这才不让我带你回去。沐祺修炼遇上一些瓶颈,你师父带着他闭关,所以暂时也无暇过来看你。」
木风轻叹了声,微笑道:「好吧,知道他们都平安就好。这里真的好漂亮啊,谢谢你。」
原若雩看他开心,自己也高兴,抬头望着满山遍野的梅树,颊边驀地被亲啄一口,转头一瞧,木风正朝他咧嘴灿笑,又踮脚尖往他唇角亲了下。
「你别这么贪玩,一会儿撩得我受不了,我就带你回去。」
木风当即收歛玩心:「噯,那可不成,我还没看够梅花呢。不过我想吃东西了。」
原若雩找了地方铺上雪白厚软的毯子,再变出浅紫的刺绣蒲团让木风坐好,他们就在一株复瓣的绿萼白梅树下休息。这些花木的枝条落得很低,每根枝条上都开满梅花,仰首一望彷彿满天落下花雨。
木风一面打开食盒,一面跟原若雩说:「这品种我认得,是哥哥最喜欢的,师父还让哥哥给这种树取名,我记得是叫云龙,梅丘还有更大棵的老树,树姿就像龙盘在绿坡一样。」
「是么?有机会你再带我去看看。那时我也没有多问,李仙君给了一座山头我就收下了。」
木风开心笑着说:「师父给我们的礼物真不错啊。往后我们好好照料,这棵树也能长得很好,像龙一样。这是我今天炒的菜,你尝尝。」
原若雩被餵了一口小菜,点点头讚道:「好吃,咸香得恰到好处,还加了不少时旬的花。」
「你带了什么?不是用蒸笼蒸了包子?」
「对。你尝看看合不合胃口。」原若雩怕包子烫手,亲自把包子掰开了些,餵给木风吃。
木风咬了一大口,细嚼慢嚥了好一会儿,慢慢歪头看向身旁男子疑道:「怎么觉得这肉包的滋味似曾相识?」
原若雩轻笑:「肉包不是都差不多?但是这肉包啊,我确实是因为从前自己贪吃才学着做的,你不可能在别处店里吃过。」
「不,我吃过的。这皮薄馅多,肉汁还很香,除了葱香还有加了笋乾、香菇,还有特殊的香料,我小时候吃过……」
原若雩笑容有些凝滞,彷彿也想起了什么,就听木风问:「你是不是当过卖肉包的老闆?」
木风见到原若雩若有似无的抿唇淡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接着说:「当时我沦落为小乞丐,听闻城中有富户施粥,为了哥哥能吃上一点东西,我就想办法进城去要那碗粥,谁知道粥打翻了,我哭着求卖肉包的老闆施捨一个肉包给我。老闆面恶心善,还真的给了我一个肉包,只不过我自己也太虚弱了,又饿着肚子,半路就晕了过去。那时有个人餵我喝了带花香的水,轻轻拍了我的胸口,我居然也就这么活了下来。当初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回想才知道那是对方度了真气给我。那个也是你么?」
「都是我。」原若雩坦然承认,他说:「当时我阻止不了妙奢天被毁,又怕兄长起疑心,只好暗地里找寻你们兄弟。发现你的那会儿,刚好你把粥打翻了,我就临时变了一个卖肉包的摊子出来。」
木风皱眉:「那时你好凶啊,还要赶我走呢。」
「呵,我总得演一下戏,世上歹人不少,我怕你太容易轻信人。后来我又一路暗中护着你,看见你晕过去,所以……本想先悄悄带你回去,可是也不好把你和你兄长分开。后来的事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木风从他手里拿过肉包,大口吃了起来,两颊塞得鼓鼓的,咀嚼了半晌仍压不住想哭的衝动,他仰起脸不让泪珠掉下来,原若雩以为他是想起童年伤心往事,靠过来想安慰他,他嚥下食物说:「我没事了。想到有你一直这么护着我,疼惜我,我……」
「木风。」原若雩拿出帕子轻压他眼角。
「我觉得自己也很有福气。」木风吃得一嘴油光,衝着身旁男子灿笑。
吃过一些东西后,原若雩替木风放纸鳶,纸鳶飞高以后他让木风接手,两人开心的玩了一天,午后木风就靠在原若雩身旁小憩。
偶尔吹来一阵大风,漫天都是飞舞的花瓣,木风醒来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嗓音慵懒喃喃:「真的好美啊。要是有来生,我也变成花草,开这么好看又香的花。」
「不要吧。」
「你不喜欢啊?我瞧你府上很多花木啊。」
「那样怎么和我在一起?」原若雩执起木风的手,往手背、虎口轻轻嘬吻几口,妥协道:「要不你就成精好了,我把你带回,好好养着。」
「哈哈哈哈。我说笑而已,你怎么这样认真。」木风回握原若雩的手,也往手背跟虎口亲了几下,感慨道:「有没有来生都不知道呢。就连这辈子我也不知道会怎样,虽然已经和前生不一样了,我活得比上次久,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我陪着你,别怕。」原若雩搂过少年,在其额头轻吻,温声道:「这一世和上一世虽然很像,却也已经不一样了。就好像这里的花,即使每年开都着一样的花,但也已经不一样了。」
木风望着这片梅花林,听了原若雩的话沉思了片刻,感慨道:「你说的对,既是一样的,却又不一样。」这么一想不免有些悵然,过去的都过去了,但他们正在走向新的将来,所以又能怀抱新的希望。想通了这点,他对原若雩莞尔一笑。
原若雩看木风似乎释怀了,自己也稍微安心。
木风忽然掩嘴打了个喷嚏,原若雩立即取了羽氅披在他身上说:「越晚风会越冷,我们下山吧。」
「也好。」木风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强烈的晕眩,他一手搭在原若雩臂上,气息不稳道:「其实从方才开始我就觉得脸越来越烫,浑身痠软不适,还以为是最近偷懒不锻鍊,忽然劳作就觉得累了。」
原若雩微愣,立即明白木风这是要脱胎换骨了。他扶稳木风说:「看来得带你回去一趟了。」
「别告诉哥哥跟师父。」
「好。」
木风听他答应了一声,安心后就乾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