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道吗?阿峻他为了你,他在和我们这些朋友之间作选择耶!他说他觉得很烦,不忍心拒绝你。」
「为了我?!我没有逼他选择啊!」这倒是令我很震惊。
「可是他身不由己,是他自己在逼自己。」
因为不忍心拒绝我,所以他只好想出故意不理我的方法,要我离开他,如果我真的让他陷入这么为难的抉择,我又何尝愿意?又何尝好过?
听完了陈绍臣的话,我低着头,走出了这个房间,才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崇峻在那边疯言疯语:「你是谁啊?叫我不要喝酒?我是谁?我是崇峻,不对,我是陈绍臣,不对,我是那个女的!」最后手指直指着我。
我走近他,靠坐在沙发扶手上,他看到我来似乎已经累到不想再说话了,话筒从他手中滑落,为了求证,我接过电话喂了一声,话筒另一端传回一个女声,果然如我所料。
得到答案的我把话筒交给陈绍臣,转眼望向那个疲累到近乎弥留状态的傢伙,在这么吵杂的地方他怎么能好好休息?再一次,我又想找个房间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这次崇峻很乖很配合,不用我扶,似乎是用尽他仅有的精力硬撑着走到楼梯口,突然说他去洗手间,我提醒他:「顺便洗把脸啊!」用意是冲个冷水会让他清醒一点。
崇峻很拗地回:「不要。」
一直以来,要对付他的方法就是要比他更蛮横,所以我语带恐吓,「不要是吧,你不洗的话,我待会会帮你洗。」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后,我问:「有没有洗脸?」
他痞痞地回说没有,说完又像一隻章鱼一样瘫软在地上,显然是没把我的恐吓听进去。
我二话不说跨过他,走进洗手间取出一勺水,想都没想就朝他的俊脸泼下去,证明我不是跟他开玩笑,我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听我的话,拒绝让自己清醒,寧可这样沉沦。
泼在他脸上水令他不舒服,但是并没有因此暴怒跳起来,也没有生气,只是平淡地说着:「我鼻子进水了,我的手好痛,我的头好痛,我的腰好痛,我的眼睛好痛。」
当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强硬瞬间瓦解,满是心疼地蹲在他身边轻抚着他的脸,默默帮他擦去脸上的那些水,也顺顺他的头发,看他这样,我突然有想大哭一场的衝动,可是这时候我不能比他脆弱,我只能比他更坚强,所以我只能忍住不哭。
他依旧躺在地上,一会儿,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了:「你姐说的没错,你不应该再跟我联络,我会害了你。」
「我姐跟你说了什么?说的人是她,做不做在我,我认为不会,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姐的确跟我说过这些话,但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跟他说过。
见到我的态度仍然坚决,崇峻放弃继续说服我离开他,「我好累,真的好想睡觉。」
「那就别在这里睡,我送你上去。」我拉着他的手,他勉强站起身,一个三天未闔眼休息的人,已经撑了那么久,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再加上他长期睡眠不足,到这个时候还要硬撑?真的让我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