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包红豆饼递给我,里面有三个圆滚滚的饼躺在纸袋里,温热的气息包覆手掌,我默默接下红豆饼,高槐忍俊不禁,「趁热吃。」
我跟他并肩吃着红豆饼,两个人没说半句话,就这么安静的吃完袋子里的红豆饼。
高槐停下来,他回首,对着后方低喊,「谁在那里?」
他的目光带着警惕跟威胁,我躲在他身后,一个人影从一旁的路口浮现,是候纬季,我跟高槐面面相覷,不懂候纬季为何出现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在还没意识过来,我就这么问候纬季,总感觉他的出现跟许青云有关。
「薛邵絃要我来找你,她想见你。」此话一出,一阵落空打转在心头。
「薛邵絃?她现在不是在国外,我要怎么去找她?」一方面我这么质问候纬季,一方面是在盘算候纬季的回答会不会正好跟我心中的想法不约而同。
「她前几天刚回国,如果你明天有空,就去咖啡厅找她。」
「你的意思是,许青云也回国了?」高槐追问候纬季,只是候纬季没有回答就离开了。
我跟高槐心知肚明,许青云一定也回来了,只是我们不懂他跟薛邵絃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高槐不以为然的问,「你会去找薛邵絃吗?」我頷首,「我会去。」忽然,我觉得我对高槐很残忍,比许青云对我还残忍。
「嗯。」高槐默然。
回到家,阿公拿了个信封给我,「有人寄给你的。」上头的地址是咖啡厅的地址,我上楼才拆开信封。
里头是婚礼那天大家拍的照片,我一张一张的瀏览,那天的回忆涌上,前面的相片都是我穿礼服的样子跟大家的自拍,往下翻,我略为讶异又惊喜的看着手中的相片,那是我跟许青云手牵手等待婚礼开始时的背影,那样的我们就像对情侣般亲密。
许青云吻我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往下翻,那是一张我正在擦泪,许青云注视我的画面,他的表情溢出他对我的心疼跟温柔,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有人捕捉那个瞬间,很自然又温馨,看着这些照片,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明明就被许青云拒绝,明明就知道跟他不可能,不过每当回想起我与他的过往却又让我无法忘怀,那天跟高槐一起在许愿树前的画面跟相片里的景像重叠在一起。
许青云的脸庞在脑海中互相交错,厌恶时的他,生气的他,展开笑容的他,反覆在脑中回想,他的每个表情都透露我无法触及的忧伤。
隔天,我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到学校,因为薛邵絃主动要求与我见面。
某节下课,沉映芫将我拉到厕所。
她貌似还没气消,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才会让沉映芫主动找我说话,她目光炯炯,我略显不安,甚至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她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知道许青云回台湾了吗?」
思忖半秒,我答道,「知道。」
「你有见到他吗?」沉映芫的问题使我心头一紧,我也很想见到他,只是他不来找我。
「没有。」我接着说,「今天放学我要在咖啡厅跟薛邵絃见面。」
沉映芫听闻,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要跟薛邵絃见面?」
我耸肩,我跟沉映芫有一样的疑问,「我也不知道,候纬季跟我说薛邵絃想见我。」
「候纬季?你说那个总跟在许青云旁边的跟屁虫?」沉映芫一听到候纬季的名字,脸色骤变。
「嗯,怎么了?」
「候纬季喜欢薛邵絃,难怪会帮忙薛邵絃传话。」
沉映芫的话让我顿时忆起那天候纬季来找我的情形,他会要我不要去找许青云,并非是为了许青云,是为了薛邵絃,我还真的因为候纬季的话打消去找许青云的念头,霎时痛恨自己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