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说话的是谢海丹,曾苑瞥谢海丹一眼,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不去的话就算了。」曾苑语气冰冷。我双手握拳,拋开心里的忧虑,大声的对曾苑喊:「我也要去!」
我彷彿望见曾苑的嘴角仰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快点走吧。」曾苑的口气跟方才比起感觉愉悦许多,谢海丹还有我跟在曾苑身后,一出校门,就看见曾苑家的轿车停在校门口外,曾苑在轿车前止步,转过身面对我跟谢海丹,「坐我家的车去吧。」
我跟谢海丹相望,可能我们都有些尷尬跟犹豫,曾苑对我们的磨蹭很不耐烦。
「愣在那做什么?!快上车啊!」曾苑拉开车门,赶我们上车,我跟谢海丹躡手躡脚的上车,车内的空间比我想得还要宽阔,坐起来也非常舒服。
一路上我跟谢海丹都没有说话,只敢看着窗外的景色,曾苑则一派轻松,还跟司机有说有笑。
车子在一间平凡的小公寓前停下,那栋公寓只有五层楼而已,外表看起来甚至有些破旧,这让我想起蜡笔小新他们因为家里被炸掉,而搬去胯下痒的那间公寓。
「到了。」曾苑对我跟谢海丹这么说,我们两个下了车后,纷纷盯着这栋公寓瞧。
第一次来许青云他家,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比许青云陪我回家更让我觉得新鲜。
「没想到许青云他家在这里,我都没来过。」谢海丹一脸惊,曾苑睥睨谢海丹。
冷冷的回,「要是你来过才怪。」说完就往公寓里头走去,我跟谢海丹赶紧跟在曾苑身后,曾苑来到三楼,站在某一户门前,她按下门铃,里头传来脚步声,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是谁?」开门的是许青云,他见到我们出现在这表情愣了一瞬,开门的那隻手甚至微微僵住。
「你们怎么会在这?」许青云皱起眉毛,一脸困惑。
「当然是来看你的阿,话说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曾苑逕自往里头走去,许青云盯着曾苑的背影,叹了口气,又转过头看了看我跟谢海丹,但许青云仅是凝视谢海丹,并没有跟我对上眼,莫名的难耐袭上胸口。
我开始后悔来探望许青云,可能他一点也不想见到我,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以为他是因为我才会受伤。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不行!不能在这种时后崩溃!我这样告诉自己。
「抱歉,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受伤。」谢海丹面有惭色。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许青云口气平淡,现在的场面,他可能不是很习惯,显得有些彆扭,他缓缓问:「你们要进来吗?」
谢海丹频频点头,「要!当然要。」他迅速脱掉鞋子,兴奋的跑进许青云家中,留下我跟许青云单独站在他家门口,许青云看我一眼,我的视线放在他受伤的手上,他用另一隻正常的手遮住受伤的手。
我按耐住高涨的情绪,「你的伤还好吧?」
他撇过脸,嗓音低沉,「还好。」
我们俩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直到一道呼喊才打破我们之间的沉寂,我跟许青云纷纷转过头,我望见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朝我们的方向走来,那人看起来格外慌张。
他彷彿是刚下班,额头上还带着汗珠,「你还好吧?爸爸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老师说你在比赛的时候受伤了,还好吗?去过医院了没?抱歉爸爸现在才下班。」他的语气十分仓皇,还带有几分惭愧。
许爸爸心疼的握着许青云受伤的手,许青云的表情依旧冷静,冷静到令我害怕。
眼前的许青云彆扭到极点,阿公的话回盪在耳畔,他会如此冷漠,也许是想保护自己,许青云表情复杂。
「阿云,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在养鱼?你不是最讨厌鱼吗?说你看到鱼就会吐。」此时,突兀的疑问声让我们将视线转到屋内,薛邵絃捧着一只鱼缸跑来玄关。
一隻橙色的金鱼悠然自得的在鱼缸里游动,牠拍动半透明的尾鰭,腹部有些臃肿,嘴里不断冒出泡泡。
金鱼?总觉得眼前这隻金鱼十分眼熟。
回忆如海浪般席捲而来,我猛然忆起,那隻金鱼是之前跟许青云去庙会时,我硬塞给他的金鱼!想起当时他拿到金鱼厌恶的表情,我忍不住发笑,一来是因为他那时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快吐了!二来是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
「恩,那我养的。」许青云的态变得柔和,薛邵絃一脸不可置信,看她嘴巴张开的模样,就让我很想灌一桶餿水到她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