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缓缓闭起眼,想让一切是非远离我,就这么沉睡下去,永远都别有醒来的一天,因为每天睁开眼,都宛若一场不会结束的噩梦。
半梦半醒中,房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打,门外的婶婶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
「曾苑!曾苑!你快出来!」我从梦中惊醒,跳下床打开房门,发现婶婶一脸惊慌失措的望着我,眼眶泛泪。
我揉揉眼,婶婶忽地捉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我的双肩,「你知道云星去哪了吗?你有看见云星吗?她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下意识摇头,婶婶的瞳孔暗了下来,她无力的跌坐在地板,双手摀着脸庞,哭了起来,我万分惊讶的佇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楼下传来叔叔的声音,好像在讲电话,语气焦急。
脑中飞来早上曾云星被学姊殴打的画面,内心不安了起来。
婶婶呜呜咽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希望我们云星快点回家,云星啊!你是跑去哪,爸爸跟妈妈好担心。」
整家人因为曾云星的失踪无法入睡,警察说要失踪二十四小时才可以报案,要叔叔跟婶婶别慌张,他们也会出动警力寻找曾云星。
在隔天的清晨六点多,学校校工在体育器材室里,发现了曾云星,她因为割断动脉,血流过多,伤势严重加上发现的时间太晚,所以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那天的学校引起一场骚动,大家纷纷猜测曾云星自杀的原因,但我知道,她是因为受不了学姊的霸凌而自杀,而警方也介入调查,学校也要大家别胡乱猜测,否则就要有所处分,这件事看似被压制了下来,只不过每个人的内心都相当紧张。
警察也深入校园,因为发现曾云星的身上有多处瘀青,警察也发现曾云星死前留下一张纸条,上头写着那些曾欺负过她的学姊的名字。
事情越演越大,而叔叔跟婶婶对我更加冷漠,叔叔跟婶婶也常常大吵,这个家因为曾云星的死,变得更加恶劣。
我也升上高中,就算到了高中,我还是一样被排挤,一样被欺负,表面上跟我当好朋友的人,总在背后算计我,到最后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某天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我用藉口翘掉体育课,接着我拿起放在抽屉里的美工刀,心跳不像以往如此害怕,我将锋利的刀尖放在结痂的伤口上,然后用力将刀子划在伤口上。
每当我反覆的这样自残时,我越来越不害怕,这样伤害自己的行为变成我另一种发洩情绪的出口。
当我看着鲜血从刀尖下淌下时,我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我正要割下第二刀时,身后有人伸手拍打我握着美工刀的手,因为太过突然,害我没抓好手中的美工刀,就这样,美工刀掉落到地面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错愕的转过头,赫然发现是一个男生,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屑与藐视的情。
「你干嘛!」我愤怒的朝他大吼,而手腕上的伤口却隐隐作痛。
「我才想问你在干吗。」我望着他的脸庞,思考他的名字,忽然,我想起他在入学考时,以优异的成绩打败了所有人,包括我,他在大家口中是一位冷漠的天才,班上的女生都对他为之着迷,他就是许青云──
我被他的口气给震慑,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可抵挡的气势。
接着,他从口袋掏出一个ok蹦,将ok蹦丢往我这,「难不成,只因为那些人的话语,就让你这样伤害自己吗?这么做,只是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与无能。」
然后,他不屑一顾的转身离开教室,独留我一人在坐位上发愣。
从那之后,我没再伤害我的身体,我反而更加努力的,让别人知道,我比他们还要好,只因为,我的生命,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