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托了托她的大眼镜,心里纳闷地想:“他在哀悼死者?这个雅克……不会是第一次杀人吧?也太假惺惺了吧?”
“奶奶的!这把三叉戟不好用!刺进去后拔不出来!”雅克踩着那魔法师的尸体,使劲地企图把三叉戟拔出来。“真不该贪新鲜的!”
在玛莎拉守备队时,根本没有人使用过三叉戟,所以雅克这还是第一次把这种兵器拿上手。
“……”玫无言了。
“去死吧!瀆者!”此时,一名特洛伊战士从旁杀出,挥出巨刀想要把雅克横身一刀两段。
“烤鸡翅膀攻击!”雅克着急起来,怪力暴起,竟把三叉戟连同穿着的敌人尸体,一併横扫过去,连消带打的把那战士敲得昏死过去。
“拔不出来,当成巨鎚使用也不错啊,哈哈哈……”
玫的眼镜差点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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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德罗公国的最高指挥阵营里,德罗大公正在接见着特洛伊驻军方面的使者。
那使者的态度当然是不会好的。身为大国却貌似遭到弱小盟友的背叛,这绝对是一件不可能接受的事。
恃着特洛伊联邦的强势,那使者也几乎没有任何礼仪可言了,多次直接逼迫德罗大公表态,要他明确地跟普伦斯完全划清界线。
然而德罗大公却表现得很是曖昧。
在整个接见过程里,他似笑非笑,不置可否,凭着一副厚厚的面皮,硬是吞掉了来使所有的尖刻话语。
骂着骂着,那使者可能骂得也累了,又或者骂人的话已经用完了,不得不停止下来时,德罗大公便彬彬有礼地要求离席。
“不好意思,我要跟我的内阁们商量一下,我们会儘快给贵国一个官方的交待。”
“你、你……”那使者真想大喊,难道你完全没有脾气的吗?恐吓也恐吓不了,激将又激不怒,那使者可谓能做的事都做过了。
最终还是给德罗大公用得体的外交辞令,争取到一个理智判断如何回应的机会。
德罗大公回到私人的战略室去后,便再也止不住满泻的激烈情绪,把自己书桌前的摆放的东西乱丢一通,又疯了似的拍桌子,不过都没有在这桌子上留下任何破坏痕跡。
“那个疯子!少看着他一会儿,竟然便给我捅了这么一大个马蜂窝!”德罗大公用他的九阶斗气狠狠拍在桌子上,几乎把他的内阁们都震得倒在地上。“我叫他去替那帮特洛伊白痴去抓甚么瀆者,怎么他反而联合起那些瀆者去杀特洛伊人了!”
“陛、陛下请冷静。”公国如今的第二号人物道,“普伦斯大人作为本国供奉,多年来一直为德罗尽心尽力,又怎会背叛于一时?他贵为超然于俗世的存在,是次高调介入俗务,或许是有甚么深意也未可知吧。”
此第二号人物,正是马伦元帅。
他最大的政敌昆顿总理已经死亡,本来在政治能力上就不亚于昆顿的他,再加上德罗大公的信任,很自然地便临时兼任了公国总理的职务,如今的权势可谓一时无两。
对马伦元帅来说,他感激普伦斯杀了昆顿还来不及,对他那违背德罗大公命令的大胆行为,也没有甚么愤怒的感觉。
对他来说,德罗跟特洛伊联盟与否,甚至统治德罗公国的人是谁,也都不比自己的生存和地位来得重要。
对马伦元帅来说,德罗大公和普伦斯都不是他这个水平能够与之斗争的对象,所以他也就没甚么意欲跟任何一方过意不去。
“深意?甚么超然于俗世的存在?你在说普伦斯吗?笨蛋!”德罗大公狠狠地拍着桌子,“他算个鸟!不过是个四肢发达,头脑没有的粗人!只不过是个命门被我掌握着,供我使唤的走狗而已!现在这条走狗发了狗疯!我这个主人要替他擦屁股了!”
马伦没甚么表情地听着,但其实心里却是震惊不已。他效力公国多年,这也是首次听说德罗大公和普伦斯供奉之间的关係,原来实际上是这么回事!
但是,命门被掌握着,到底是甚么意思?
可见,普伦斯突然不按牌理出牌,完全打乱了公国的战略部署,对德罗大公的打击有多大。竟然令这个当了半辈子皇帝的人精,在臣子面前暴露出真实的一面!
“那……那陛下打算怎么回覆特洛伊那边的使者?”马伦恭敬地试问道。
“我要是已下了决定,那我们在这儿是干嘛的?干嘛把你们这帮狗屎的所谓公国上层精英召集在一起?给我点子!”
眾内阁成员面面相覷。他们都是当惯了布景板的。在昆顿还在世的年代,内阁会议都是他和马伦两人在针锋相对,他们只不过是在随便两边附和一下,两边都不得罪而已。
而如今,昆顿已然不在,这就成了马伦的独脚戏了。
“如果陛下坚持着跟特洛伊的联盟,那么可能的答案只有一个。”马伦道,“可是,普伦斯供奉向来是公国的守护,几乎可以说,他的实力就等于公国的半壁江山,或许这半壁要比陛下那一半小一点儿,但是……”
“行了行了,收起你的马屁。”德罗大公招手道,“你想说的是,想要令特洛伊重新信任我们,我们就要亲手抓获普伦斯,只是……付出的代价,可能会令我和普伦斯两败俱伤,一拍两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