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在意影响了她一整天,搞得她上课都不专心,低头随意看到那条这周一被她换成墨绿森林的胶带,就想起蒋韫梁除了给她讲题目,竟然真的从来没有越过这条“三八线”。
抬了眼又看到桌角已经“退休”的粉色樱花胶带,那里原先有个木刺,她还被划到过两回,但就是拖着一直不想处理,正好周一那天换胶带的时候,蒋韫梁看到了,就把樱花胶带贴到了那边包了个边。
又看到他的桌面,他收拾得很整洁,跟有强迫症一样,习题册在左上角,试卷夹在右上角,黑色笔袋在中间,课桌里有参考书,通通都是靠左书脊朝外。
真怪,看什么都能想到他,想到他写卷子的样子,想到他给她讲题的样子。
自从上周日成功突破了第一道关口,这几天他们相处都很平和,问他什么题目他态度都超好地跟她从不懂讲到懂为止,当然他讲题水平很不错,纪苭领悟力也不算太差,占用不了彼此太多时间。
而对其他人,蒋韫梁还是那副冷漠有礼貌的样子。
难道他对待自己是特殊的?
纪苭晃晃脑袋,决定不做过多发散的联想,但想到周一给他带了一瓶鲜奶,他朝她说“谢谢”,又好似勾起一点嘴角的样子,她又忍不住也笑起来。
这么在意着在意着,她连晚自习也没心思上,两笔一划一笔就停地磨磨蹭蹭潦草做完了作业看离放学时间还差几分钟,干脆无聊地在草稿纸上玩起了幼稚的笔画游戏。
、、2、3、……
算来算去的还没算完,铃声便响了,一下子就打断了纪苭的思绪,姜鹭回头叫她一起走,问她在写什么东西,纪苭拍拍脑袋,把草稿纸团成了团扔进桌肚,觉得自己真是被搞得乱七八糟的。
纪苭直到校门口还在懊恼,姜鹭一路跟她说话,她都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回应,直到听到司机叫她才抬起头,便看到他表情不太对劲的样子。
“叔叔,怎么了?”
司机摸摸鼻子,为难道:“出来的时候,你爸妈正吵架呢,你妈妈说让我送你去外公家。”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今晚纪苭却觉得格外烦躁,她抬脚蹭了蹭地,语气不太好,“我自己走吧,又不是小孩了。”说完便转身就走。
司机给他们家开了十几年车了,知道她的脾气,也没再追,只是给她发条消息让她到了之后告诉蒋燕玟一声。
纪苭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她看很多同学都在公交站台等车,便也孤零零站了一会儿,等到来了俩稍微空一点的车才上去,也不在意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她坐在了最后一排,靠着车窗看外面的夜景,头在窗户上磕着磕着便觉得有些迷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打了个哈欠,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纪苭,纪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