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连声音一起堵住,手由后抱起他,毫不费力就把他丢到床上,豪华的大床是双人加大尺寸,张大手脚也碰不到两边,头昏脑胀的转好几圈才停下来,这激怒了李青廷,他弹跳起来,也不管衣服整不整齐,抡起拳头就朝柯冬尉脸上招呼。
「真着急,啊?」
柯冬尉很轻松的挡住,笑得不像温柔的他,李青廷看过那种眼,那种充满自信,带着鄙视的眼。
身体被随意的翻来翻去,途中更因为刺激而高潮两次,在馀韵的云层中漂浮,李青廷哭起来。
整理过脑袋,柯冬尉很快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李青廷蜷曲在床上,手腕还残留青紫色勒痕,被单盖住他的脚,身体惨白融入被子,睫毛是湿的,泪水沾湿脸和头发。
「我……」
还没来得及开口,傻蛋先一步爬起身,扬手甩给他一个巴掌。
羞愧热辣辣的在脸上发烫,柯冬尉没有动。
什么话都像风凉话,比起那个巴掌,傻蛋的愤恨更让他难受,他却没办法抱住傻蛋,告诉他不用担心。
「回家!我要回家。」
拖着站都站不稳的身体,李青廷一刻也不想多待,挣扎着穿上衣服,手臂、背部擦伤几乎出了血,单是布料盖上的重量都痛,让简单的动作变得困难。
柯冬尉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他,李青廷毫不领情,反身又是一踢,却只是扯痛自己,离预定的地方差了好几公分,失去平衡的身体摔在地上,厚实的毯子接住他,额头撞上床角,碰的撞出一大块瘀青。
柯冬尉再也不敢靠近他,看他从吼变成哭叫,身体好像被抽空,变成一具空壳,心痛却没有退去,一阵一阵的拉扯胸口,直到无法呼吸。
哭够了,李青廷抄起一个有翅膀的飞龙抱枕,朝柯冬尉丢去,飞龙软趴趴的贴上脸、掉到地上,没有满足李青廷的破坏心,他很快找到新目标,瞄准一整排的纪念品,手臂往柜子上一扫,小人叮叮咚咚掉在地上,头和身体分了家,李青廷喘着气,再看了一下可爱屠杀现场,暴风一般的刮出房间。
好几分鐘后,柯冬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战战兢兢的迈开脚步,空荡荡的房子只剩他一个。
好久没爬的阶梯变得好漫长,踏到最后一个阶梯时,他已经气喘吁吁,打开门,内部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少了一些东西,豆腐在原本有狗碗的地方打转,最后不太自在的趴着。
瘫在沙发上,应该熟悉的触感变得好陌生,豆腐在旁边绕圈圈,却连摸摸他的头也做不到,灯没开,黑长出爪牙,栖息在看不见的地方,他怕得动弹不得,勉强伸出手,要去抓茶几下的相框,但是相框不在那里。
扣囉扣囉。门外有脚步声,从未听过的沉重脚步声,好像还带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不时碰撞老旧公寓的扶手。
脚步声到了门口,过了好一会才敲敲门,咚咚咚。
连问话的力气也没有,紧绷着身体,李青廷只希望外面的人快点走。
「青廷?是我。」
柯冬尉的声音很小的传过来,豆腐一听立刻爬起身,很期待的跑到门口。
「我、我想你会想拿回你的东西。」
里头还是没有回应,令人心烦意乱的安静。
「你在吗?」
柯冬尉想了想,最后播出手机,灯光在黑暗中扩散,李青廷只是看着,直到熄灭都没有接的打算。
「你没事吧!」
有听到电话声却无人接听,下意识往坏处想,敲门声咚咚作响,柯冬尉抡起拳头,眼看就要打碎这个便宜货木门。
口袋手机铃了一声,有简讯进来。
『你走吧。』
里头是简略的短讯,发信人是青廷。
「刚才对不起,我、我……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买了药,准备了冰枕,到处都没有能立刻用的冰枕,手上这个是刚从一户人家的冷冻库买来的,希望能让瘀青退得快一点。
简讯没再进来,里头也没有动静,柯冬尉纠结了一下,两根铁丝好好的躺在口袋里,今天没有用的打算。
「要让他进来吗?」
打开手电筒的手机躺在茶几上,李青廷招来豆腐,咕噥的唸。
外头很安静,感觉到自己又是一个人了,明明才刚被他做那种事,回想起来却都是他笨拙又过度照顾的回忆。
挣扎了一小时才去开门,门卡到某种东西,柯冬尉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望着他,像是远足被丢下的小孩。
他很快站起来,尷尬的拍拍屁股,紧抓住傻蛋的手又不敢用力,傻蛋的手热烘烘的,脸蛋红得像烤过,吹过冷风的手往额头一盖,果然是发烧。
「又发烧了?」
昨天一次,今天一次,他果然太累了。
「发烧就发烧。」
「烧成笨蛋怎么办?」
「你本来就把我当笨蛋。」
有些虚弱的靠在冬尉身上,青廷嘴巴上不输。
「嗯,是可爱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