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连唱数曲,表演结束后,黄贯英依样赏她银两,便与石充一同离去,石充离去前不忘与林常禄寒喧一番。
一连数天,同一时刻,黄贯英与石充便会光临客栈,听水袖吟曲。到了第六天,黄贯英与石充又至,却是色有异,石充低头与其交谈,林常禄一看,急忙上前问道:「黄老爷又来听曲吗?这边请。」回头示意小包子斟酒端菜。
小包子送来酒菜,瞥见黄贯英正在看一书信,小包子好偷看,只见那信上写道:「号角长鸣,张爷发令;锣声三响,关爷行刑。」却见黄贯英满脸惊恐,冷汗直流,这时石充发现小包子正在偷看,赶紧喝止:「小孩,这不是你该看的,快快离开!」
小包子见形跡败露,吐吐舌头,正欲离开之际,黄贯英从惊魂之中醒来,听到石充所讲,怒道:「这小杂种没点规矩,石充!给我教训教训!」小包子一听,大惊,心想:「妈呀你这王八猪头,竟然要教训我?」
石充面有难色,道:「老爷,这…小孩懵懂无知,你就看在林掌柜和这姑娘份上,饶他一次吧。」黄贯英一听更怒,道:「我黄贯英是何身分?要看这区区掌柜的面子?你给我打就是了,还敢回嘴?」
石充身为下人,也不敢违背上意,只好转身向小包子,小包子见石充要来,拔腿要跑,突然肩头一沉,竟是石充已然按住自己,小包子心急,用力想要挣脱,嘴巴乱叫道:「救命啊!大人欺负小孩啊!」
这一喊当真宏亮,客栈眾人皆转头来看,水袖也停止歌唱,虽非首次看见小包子被抓,心中倒也担心不已,林常禄从内室赶来,见样便问道:「敝店小二有何得罪,要石兄亲自出手?」石充为难不语,黄贯英由后方叫道:「我要打他便打,你有何指教?」林常禄见黄贯英存心为难,道:「指教不敢,敝店管教无方,有得罪之处自当惩罚,可若无得罪之处,那便……」
黄贯英一脸不爽,喝道:「那便怎样?石充别理他,给我打!」石充难违主命,正要出手之际,却见小包子右手突然举起,指向石充肚脐,石充被点,竟觉身体微麻,石充身为黄贯英贴身护卫,武功自当高强,深諳点穴要诀,这肚脐乃闕穴之所在,高手由此处一点,被点者当下身体失灵,不能移动半寸,但眼前小孩年方十二,何来内功修为,故此一点隻让石充身体微麻,但石充心中惊想:「这点穴功夫,若无任何内功,常人却也学习不来,这小孩看来必无内功在身,怎会点穴?」
石充调息身体,酥麻感觉已失,正准备再行下手,这小包子竟然又举起左手,欲往石充肚脐眼下点去,石充大惊,想道:「此乃气海穴,这小孩当真邪门!」幸好石充早有防备,伸手一格,小包子当下指锋一转,又往石充胸口指去,石充见样,又是一惊,暗道:「这次换乳根穴,这小子想置我死地?」再伸手隔开,心中嘖嘖称。
此时小包子心中却是大慌,想道:「这石充要打我,我后头却有人不停偷偷点我,这一点却让我的手不由自主动了起来,指向石充,但看石充情,却是惊讶多了一些,也不敢妄自出手,难道后头之人是在帮我?」
石充见小包子当真诡异,也不再攻,突然心生一计,回头转向黄贯英,这两人一来一往,动作甚小,又背对黄贯英及林常禄二人,只道是石充抓住小包子未曾下手,见石充归来,黄贯英心中恼怒,石充抢道:「老爷,不如趁此机会,向林兄提提那桩事如何?」
黄贯英一听,想想也对,示意要石充带话,石充在林常禄耳边说了几句,却见林常禄双足跪下,忙道:「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