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揭开纸杯盖子,浓郁的黑咖啡香气热腾腾地冒出来,他想着自己是该好好做下表情管理了。这些年里没什么让他难过的事情,也没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一成不变的平平淡淡,让人忘了哭也忘了笑,把面目和表情都磨平到模糊。
他很有些怀念以前那种鲜活的,充满不可预知的日子。
周煦决定下班后去林菲说的咖啡店看看——找一点未知的新鲜。
江含月正蹲在吧台后面拣玻璃渣。开业一个月,她已经砸碎了四个店里的杯子。
MoonRver的男色招牌调酒师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盯着自家老板如临大敌地拿个小镊子拣那一地碎渣,还要出口嘲笑:“小江总,好玩儿的哦?非要学调酒呗?非要高难度呗?非要砸自己的资产呗?”
江含月没好气地拿手肘往后一撞,正撞在李尧的膝盖骨上,痛得他“嗷”一声后退。
“去,去给我站门口当保安去。”
李尧大笑,起身收拾柜台里花花绿绿的洋酒瓶子。刚到八点,客人不是很多,他还可以抽空休息休息。没良心的江含月宛如大资本家,玩了招一鱼两吃,让他白天做咖啡晚上调酒,美其名曰“复合型高级人才的特设岗位”。
好在工资开得足,每周还能有个闭店单休日,他也就果断上了贼船。
在哪不都是打工人?何况小老板生得妩媚动人,配上一截花臂更是又野又性感,很符合江城这地方的气质,实在是个麻辣尤物。
李尧看着江含月把装满玻璃渣的塑料袋用胶带绑好,贴好“碎玻璃”纸条再丢进垃圾桶,心叹一口气:如果小江总脑子能好使点,那可真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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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我可真会找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