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人已然醒来了,昨夜,姬老爷也回来了。01bz.cc
“舒儿过来了?”
还未走近,姬夫人就看到了姬墨舒,立刻笑着迎了上前。
姬墨舒连忙快走几步,挽住娘的手。
“娘坐着就好了,对了,爹回来了?”
“嗯,昨夜回来的,如何?今日感觉身子好些吗?”姬老爷也走了过来,见姬墨舒总算是有精头,简直快要感天动地了。
“好很多了,对了,爹娘该用早膳了,怎的一大早还在忙活。”姬墨舒让管家端着早膳过来西厢,姬家一家三口,虽人不多,坐在一起吃早膳却也十分温馨。
“还不是你爹总是要忙,一刻都歇不下来。留着我们娘俩在府里,人是见不到,账目却是每一日都有新的。”姬夫人埋怨的看了夫君一眼,姬家贵为豫商之首,如今皇帝大搞盐令,自然压力都落在姬家这里,忙是正常的。但是,正常归正常,总归是有怨。
“这不就歇了吗?来来来,夫人吃点银耳羹,消消气。”姬老爷端着银耳羹舀了一勺喂给姬夫人,老夫老妻也不嫌害臊。
姬墨舒也自觉的剥起鸡蛋壳,当然不是她吃,是给娘吃。
姬夫人轻哼一声,勉为其难的喝了起来。当然,她不忘挽着姬墨舒的手,明明是当娘的人,结果被姬家一大一小宠着,举止投足间却像极了个小女孩。
“你们就是这般顾着我,就想蒙混过关?”姬夫人吃着姬墨舒剥好的鸡蛋,嘟囔道。
“怎的会蒙混过关,这不是想让您消消气吗?不久后就到三伏天了,整日这般气,倒是损了身子。”姬老爷点头哈腰。
姬墨舒也见风使舵,“对呀娘,暑热太甚,本就肝火旺盛,待改日我去苏伯伯那给你讨些菊花回来,正巧晒干了就能弄点菊花茶了,入秋也能酿酒,今年咱家可得过个像样的重阳节。”
姬夫人眼眶暮的一热,重阳重阳,自在安康,重归阳间,也有重归健康的寓意。姬墨舒此话什么意思她自然懂,她拉着姬墨舒的手,担忧道,“舒儿,你身子真的好许多吗?”
“娘就放心吧,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还是清楚的。”姬墨舒点点头,又对姬老爷说,“对了爹,今年入秋我便回书院罢,落了很久的功课也该补上了,正巧明年春闱可以赶上。”
没想到姬墨舒已经开始准备春闱了,作为姬家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是要读书科举的,虽然姬家经商无需去当官,但是,读书的时候可以接触到将来当官的人,每一代豫商都会把自己的子弟安排好,比如经商的经商,读书的读书,这也是豫商商帮能够长久不衰甚至富可敌国的缘由。哪怕太和帝真的想从豫商这里‘挖矿’,却也得忌惮几分。更多小说 LTXSFB.cOm
而姬家自然没有那么高的灵活性,只有一个孩子,那就读书科举下海经商两不误,注定是累的。可姬墨舒的身子刚有起色,姬老爷其实还是不放心的,想再等一等。
“可是你的身子真的吃得消吗?”
“无事,总归要开始的,我已然快十八了,这个年岁,苏姐姐都已经能够独自经商,也有自己的商船,我不能拖爹娘的后腿,不然那些叔伯又该动歪心思了。”姬墨舒说。
苏老爷和姬老爷是结拜兄弟,也是豫商里面最德高望重的两家,苏姐姐比她年长一岁,她自小便与苏姐姐一块读书写字,可是后来她落水体弱多病,导致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姐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却还辗转病榻。这也一度让姬家没少被指指点点,旁支更是按捺不住了,试图夺嫡。
姬老爷抿了抿唇,见女儿认真诚恳的态度,终是长叹一口气。
“可以是可以,你也确实大了。不过具体答不答应,还得待好些了瞧过大夫再说,现在你就安心养着,可不能再出差池了。”
“好的。”
姬墨舒点点头,反正她已经开始准备复习功课了,明年春闱定然要考个功名证明自己,接着就可以随着爹走南闯北,堵住旁支的悠悠众口,她知道,已经有旁支按捺不住试图过继个儿郎给爹了,她必须立起来,不能让姬家嫡系成为他人的笑柄。
想到这,她又想起了苏娘,她的乳娘,那温婉大气的女子,如今瞧着倒真是她的‘再生父母’。不仅是她的恩人,也是姬家的恩人,许是还可以奉为祖宗。
吃过早膳,姬墨舒来到前院找到春花,春花原本是她的贴身婢女,苏娘来了以后便充当了她的贴身管家。
“春花。”
“小姐,今日你看着当真有点满面红光的意味呀。”春花坏笑道。
“真是,还和我贫嘴。对了,明日该是《青梅青梅,两小无猜》连载了,给我买。”姬墨舒拿出几个银两递给春花,明日正巧是她最爱的话本更最新一章,迫不及待要看了。如今她娘还是不让她出府,所以只能拜托春花了。
“又是这本呀,小姐真是的,这些骗骗闺中少坤的书也就小姐看的进去。”春花接过银两,吐槽道。
“除了买我这本,其余的请你看《浪女情史》行了罢。”姬墨舒懒得接话,用了杀手锏。
“哎呀,这就不同了,小姐等着,今日我就搬到默涵书店门前住下来,待明日一开市就给小姐抢。”春花一改方才吐槽的态度,腿上抹了油般就溜了出去。《浪女情史》乃当今豫州最火的一本,主讲一个浪女如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故事,天元都很喜欢看,她也不例外。
姬墨舒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居住的东厢。
既然决定要回学院,自然就要先准备明年的春闱。作为姬家唯一的继承人,姬老爷和姬夫人都是非常出色的人,她自然也能继承到。早些年,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考取了秀才,算得上是豫州城的童。只可惜,别人都说技多不压身,可她的才智却真的像压了她的身,因为疾病,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科举了,若是明年的春闱赶不上,就又得等三年,人生才几个三年呀。
想着想着,身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娘走了进去,却带着一个包袱?
“苏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