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雪可不比上次穿越,小了很多,地面上的积雪也只是薄薄一层。
虽然积雪有些缓冲,但苏瓷也着实摔得不轻,尤其是膝盖。
刚刚主要是膝盖首先落地,若不是爬的不高,恐怕这么一摔,腿就已经不能要了。
丝丝入骨的疼痛有些难耐,但苏瓷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长大之后这种肌肤上的痛楚就很少了,但小时候经历过的,却远非这一点可以相比。
挣扎着起身,苏瓷紧咬牙关,再一次尝试爬上去。
万幸,这一次可算是爬上来了一些,再往上的树干就比较细了,虽然距离院墙头还有一些距离,但苏瓷伸出手就能够够到了。
好不容易,苏瓷才算是骑跨到院墙之上,成功了大半。
她不敢往下看。
生怕自己看了之后,觉得太高就没有胆量跳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苏瓷决定一鼓作气。
双手紧紧抓住墙头,苏瓷的两只脚开始缓缓下方,蹬着墙,准备等身体放下去了再跳,这样可以减少一些跳落的高度。
“嗯?”
这墙面怎么踩着踩着,竟是凭空长出了一层台阶出来。
大将军府上的院墙竟是这般的怪?
苏瓷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踩到了矮梯上面。
而扶着矮梯的人,不是宁时冥还是谁?
这也太尴尬了吧。
翻人家院墙,结果被人家当场抓个证正着。
话说,要是我说自己是手痒了,随便翻着玩的,他应该不会信吧?
要不说,我认错地方了,以为这是自己家的院墙?
可是,谁回自己家需要翻院墙?
苏瓷此刻大脑在疯狂的运转,搜索着能够借用的理由。
“上面风大。”
宁时冥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催促。
矮梯被宁时冥双手捏着,十分牢靠,苏瓷想着,自己便是使劲在这上面晃动,怕是也不能让矮梯摇动一分一毫。
从院墙上下来,苏瓷俏生生地站在宁时冥身前。
他的身形高大,苏瓷只是到她肩膀的高度。
因着方才数次跌落雪中,苏瓷的小脸被冻得有些泛红,小手也是又冷又疼。
宁时冥低垂着好看的眸子,柔声道:“院中寒冷,屋中有火炉。”
宁时冥的目光在苏瓷的右手上微微停留,然后转身,带她前往屋中取暖。
苏瓷好地看着院子。
这可是一个千年之前的古代将军的院子。
不,应该说是未来淮王的院子。
史书中,宁时冥可是登临了王位,是为淮王。
淮,是一个字,所以这种称号也被称之为“一字王”,与二字三字相比,是最崇高的称号。
但苏瓷看到的却不是什么好看的景致,偌大的庭院中只有一株桃花树。
树上都是雪花。
颇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蕴。
进到屋子里面,苏瓷当即开口:“宁大将军,那三个北武汉子是奔着您来的。”
宁时冥色如常,将身上披的狐裘给脱了下来,而后在一个柜子里面翻找起东西来。
苏瓷见宁时冥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所言,有些着急,索性一股脑就把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给讲了出来。
“明日,北武国便会兵陈长安城外。”
“七皇子将会提出和谈,而你的妹夫秦晚照将会于朝堂上以死力抗。”
“这一切很快就会发生,宁大将军一定要阻止这一切啊!”
那个横弓立马的少年,苏瓷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谁。
这也是闺蜜安可在三列国时代最喜欢的人物之一,仅次于宁时冥。
史书所陈:
永宁十一年。
帝大病,皇子羿代政,与北武和谈,割让北地,求百年太平。
先割燕云十六州,再让北地数州,亡国之相矣。
秦力抗之。
羿不听。
秦拔剑自刎,血溅龙柱,以明其志。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很快就会在明日发生,苏瓷才会翻越高墙,来到宁时冥的府中。
苏瓷不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这般死去。
也不愿宁时冥在迟暮之时,身侧再无亲人。
宁时冥却只是稍稍抬眼,色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拿着一瓶膏药,走到苏瓷身侧,语气轻淡,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坐下。”
似是怕苏瓷不解,便又跟着解释了一句。
“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