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最迟月末,就再不能阻挡。那还怕细作作什么呢?”
谢松不太明白,眉心微缠,看向清权。
“先生的意思是……”
“广纳流民,可不是为了让他们白吃白喝。但凡此时入了越国国界的,一律进军营中做事,男前线,女后勤。若有扰乱军心者,无故离营者——斩立决。”
玉盏搁在桌面,发出清脆一声。却远不及清权的话语来得振聋发聩。
“只要进了军营,再想搞小动作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故而此时纳丁,益处远大于弊。正巧他国现在都守关增严,此时放宽,必然大批流民赶来。还愁来日兵马不济?”
清策侧倚在碎月身上,细细为她解惑。
碎月则靠着边上的行李,活像个十万个为什么。
“可是……那些人刚进越国没多久,怎么就会愿意为越国卖命呢?”
“这就要靠陛下了。”
清权浅笑着。
“此时流民处处碰壁,饥寒交迫。最是恨命之际,此时若有陛下,天降世。善待他们入境。好生招待几日。到时候战事需起,再威逼利诱。他们再没有不从的道理……不为越国卖命,讨个好功劳,难道是想再被逐出去当流民吗?”
谢松眉目乍松,犹如醍醐灌顶。
“先生……先生好计谋!孤深感拜服啊……”
清权微笑着,拱手一拜。
“陛下言重了。如若不是陛下英明,越国强盛。清权此等雕虫小技,又如何帮得上忙呢?”
“可是少主他,不会这么提议吧。”
碎月震惊于清策的好手段。但联想到清权君子做派,更加萎靡。
“这不是让别人去送死嘛!给他们个甜枣,转头就让他们进战场。况且普通流民没经过练习,去了也只会惨死……”
“可要我说,他不仅会提,他还会极力推荐。”
清策躺得背有点僵,爬起来换了个姿势,又躺了回去。
认真地看着碎月。
“你以为等两国交战,那些进不了国界的流民,又能讨到多少好处?夹在中间,腹背受敌罢了。
虽说是让他们上战场,但也不是真的说拎就拎,这么大一批人,随他们一场场杀,也没这快杀完。故而其中绝大部分,必然得养在军队好些时日,几月,甚至几年。才会真的送他们去前线。
这批流民,不收,他们必死。收了,他们起码能过段安稳时候。争点气些的,在越国安家立业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退一万步,他们不去应战。你想想,去的又会是谁?死的又会是谁?不照样是越国的其他百姓?
战争嘛,总得有人死的……何不相互争个好点的结局。”
这是碎月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战争的残忍……
是啊,总得有人要死……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完还是忍不住想哭。
清策心里也不好受,但她了解清权,这已经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局了……
清策转身抱住这个一下子泪眼婆娑的小姑娘,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哥哥他会尽力的,让天下早日太平。我也会尽力。这不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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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主角三观不等于作者三观。
小说视角也只为剧情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