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垂着脑袋,瘦弱的身躯因为羞辱止不住的哆嗦。
“那谁啊?”
“那个啊,好像是徐氏集团的董事。”张泽跟着看去,人群中肥胖的身躯因为恼火剧烈抖动,会馆的工作人员拦都拦不住。
“谁问你他了,我说那女孩。”
“这我哪知道,”张泽盯着女孩左看右看,一个背影能看出来什么,”可能是跟着别人混进来的吧,不像是会馆的会员,怎么?你认识?”
“看着眼熟。”
公馆的人还在和徐年拉扯,离得最近的小姑娘遭了殃,身形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看到小姑娘的正脸,陆承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凝重,接着大步向往楼下走去。
“你去哪?”
“那小姑娘是阿璟的妹妹!”
“什么?阿璟他后妈又生了一个?”张泽大惊,赶紧跟了上去,“不对啊,就算他后妈又生了个也不该这么大啊!”
陆承有被他的脑回路无语到:“表妹。”
“哦—”张泽顿悟:“难怪看着眼熟。”
以前他们还在大学的时候,叶璟经常带着小表妹出来玩,久而久之他们都熟了,成天跟在他们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
不过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后面叶家出事后再没见过,当初还是个哭得满脸鼻涕的小屁孩,一眨眼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陆承是怎么认出来的?
徐年已经被会馆的人拉走,叶冉还在地上坐着。
思绪凌乱,双手颤抖,一股寒意席卷全身,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一股冷香将她包围,下一秒她的手落入温热的手心,有人在她耳边柔声说:“别怕,没事了。”
陆承将叶冉从地上扶起,揽着她的肩膀上了二楼。
叶冉还处在惊恐之中,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休息室。
陆承给她到了杯开水,她捧在手心才感觉到有了点温度,木讷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张泽先去把徐年事情料理完之后匆匆赶来,人未到声音先至,“行行,你不信是吧,我把电话给你妹,你自己听。”
一把推开门,手机递到叶冉面前,“来,说话。”
叶冉吓得直往陆承身后躲。
陆承接过,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在免提上面,手机传出熟悉的声音。
“小冉?”
“哥—”
叶冉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
那边叶璟在说什么她也没注意,她断断续续的哭,陈述今晚的遭遇,声音哽咽破碎,到后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承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叶璟那个继母不知道从哪弄到的请柬带着叶冉来参加宴会,现在是人不见了,把小姑娘一个人丢在这了,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刚好在,后果不堪设想。
陆承给张泽使了个眼色,张泽立刻秒懂,退出去喊人去查邀请名单。
陆承和张泽还有叶璟,三人之前是同学兼室友,关系铁的很,虽说毕业后陆承留在了A市,叶璟回了C市继承家业,而张泽,靠着家族的庇护无所事事了这么多年,但几人关系一如从前。
酝酿了几个小时的大雨终于落下,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
哭过后叶冉安静下来,陆承接过电话也出了休息室。
暴雨并没有驱散闷热,嘈杂的雨声很是惹人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那几杯酒的缘故,叶冉从刚才就觉得反胃,心脏剧烈地跳。
陆承在休息室站了没多久张泽就回来了。
“如何?”
张泽摇头:“没有,阿璟那后妈不是会员,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
“你这管理不行啊,”陆承调侃:“好好的酒会搞得像拉皮条一样。”
张泽脸色难堪极了,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会馆这几年来损失了不少大客户,他刚刚被家里的长辈丢到这边没多久,很多情况还没熟悉,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属实难看。
“不是,你们先别聊这个啊!”叶璟的电话还没挂,“我人不在C市,你们谁把我妹送回去啊!”
叶璟急得要命,本该在学校待着的妹妹突然出现在北山会馆?张泽说的时候他还不信,听到叶冉的哭声他都恨不得立马飞回去手撕了那个混蛋。
陆承看了张泽一眼,张泽双手一摊:“别看我呀,包厢里的几位爷还没走呢我哪能先溜。”
今天是张泽做东,哪有扔下客人先跑的道理。
“我去送。”
两人达成一致后再次推开休息室的门。
惊魂未定的叶冉腾的一下站起,脸上是不正常的红。
“别怕别怕,”
陆承一进来就看见小姑娘后背绷得直直的,像刺猬一样,眼底是散不去的恐惧,心中一软,上前握住小姑娘的手轻声安慰:“没事了,小冉。”
叶冉像甩开他的手不住地往后退,身体遏制不住的哆嗦。
陆承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一片红,看着他的眼睛满是戒备。
“小冉,这两位是哥哥的朋友,你小时候见过的,陆承哥哥和张泽哥哥,你还记得吗?”
叶璟的声音响起,叶冉下意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接着又想起来叶璟看不到,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电话重新递到叶冉手上,叶璟耐着性子安慰。
“啧,我就说叶璟是个死妹控,”张泽在一旁听的牙根发酸,压低声音在陆承耳边说道。
陆承没有理他。
小姑娘挂了电话,没有刚才的惊恐,嗫嚅着嘴巴小声说谢谢。
“小冉妹妹,还记得我吗?”
张泽是个自来熟,接过手机笑眯眯的问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跟屁虫长得有点好看。
“张张张…”她张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直接叫名字不大礼貌,那句哥哥又属实叫不出口。
张泽被她这幅模样逗乐了,听着张泽的不加收敛的笑声,叶冉脸更红了。
张泽觉得有趣,免不了又逗了几句,直到有人打电话来催才匆匆道别。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声音低哑温柔,给人一种安全感。
叶冉心下踏实了不少,任由男人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