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什么呢,他想,那种错位感又让他喘不过来了,父亲激烈的喘息着,而后他听见父亲在叫管家的名字,他要她把他带回房间。
之后是玻璃破碎声,接着是肉体碰撞声,他躲在房间里,几乎是瑟瑟发抖的,双手捂住耳朵在地板上流泪,放在桌上的苹果被他猛地掷向窗外,草地上的花朵被他砸碎了一大片,而在死一般的寂静里,他听见妈妈的声音,她在边哭边发着抖,父亲混浊的喘息现在还没有停,最后在妈妈的尖叫声中,他停止了。
“没有关系,元首”父亲对妈妈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孩子。”
第二天,冯.曼施坦因叔叔来了,他站在窗前抽烟,那削薄的嘴唇与他的眉眼组成含蓄的笑脸,叔叔的左手插在外套里,林子里刚刚倒下一只鹿,他想和叔叔说些什么,说父亲昨天和妈妈发生了口角,妹妹夭折了,但他觉得自己说的颠三倒四,冯.曼施坦因叔叔却拍拍他的脑袋,要他去把鹿捡回来。
他只好从家里出去,树上有颗蜂巢,里面现在空无一物,冬天已经来了。
最后他找到了那头鹿,那头鹿躺在苔藓里,腥臭的沼泽包围着她的身体,鹿的眼睛似乎要对他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他跪在地上,此时他想不管不顾的从家中出逃。
但是—妈妈还在那里。
每当他回走一步就觉得自己不该回去,但他越走越快最后向着那栋房子狂奔,有什么事情,他如果再不阻止就会发生了,可怖的事,扭曲的事—他跑得这样快,地上有东西牵绊住他的脚步,可在墙上的油画他是骑兵,正挥舞着手臂朝那个黑黢黢的房间冲锋。
他看见妈妈了。
他们和她以一种古怪的姿势交缠着,她四肢上有一条锁链正抓在父亲手上,另外一条鞭子抓在曼施坦因叔叔手上,他的眼睛转了半天,才好像找回志,最后才轻轻的叫了一声。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