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又是该死的电话声响,清垣似乎悟出一种原则,不想找允豪的时候他偏偏就会出现。
他掏出牛仔裤里头的手机按下扩音键,伴随着自己重重的喘息声,他听不清对方的问话,只是一个劲的敷衍,接着手没了力,手机掉在了冰冷的地板,清垣从沙发边拿出了被自己压在屁股下的枕头起来抱。
终于安静了,听着通话端不再有任何声响,清垣吐了口气,侧着身子在沙发上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只是呼吸似乎没有因为屈着身子而有太大的改善,反倒是自身的体温正在下降,好难受啊……他的喉咙有些乾燥没法喊出声,只能在原地不断的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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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全身湿了,先去换过衣服再来吃晚餐吧!」
收起红伞轻放在玄关门前的雨伞架里,羿珊快步的走向浴室,褪下身上淋湿的衣物,他的拥抱来的太突然,使得她现下皮肤上还残留着馀温,热热的。
「好香哦……我的肚子又饿了起来,宝贝谢谢你阿!」
语毕,旋即在耀杰脸上落下一吻,打开麵线的盖子,羿珊嚥了嚥自己的口水,这蚵仔也太多了吧!送了几口麵线进嘴里,加了香菜的蚵仔麵线与加了番茄酱的蛋包饭同样好吃阿!羿珊有些感动的捧着双颊嚼着嘴里头正被牙齿分解的蚵仔。
「吃慢点,这里还有四汤呢!」耀杰说道。
「好啊!那你也多吃点。」
用汤匙舀了一口汤,送到耀杰的嘴边,总不能都自己在吃吧!羿珊秉持着一个要胖大家一起来胖的概念,拼命餵食着耀杰。
过马路的铃声此时在耳边响起,将手机夹在脖子和耳朵边,羿珊仍沉浸在快乐的氛围,直到电话另一头的着急口吻,才不得不让她正视问题的严重性。
「你说他怎么了?好,我等等会去确认一下。」
掛上电话,耀杰便望见她略带焦虑的脸庞,经询问之下才知,好像姐夫那里出了问题,接连播打着好几通电话都是语音小姐的冰冷声线,真叫人急死了。
「耀杰,你会让我去的吧?」
「我要你留下来,你也会去的吧?既然如此,倒不如要你小心点,路上小心。」
语落,羿珊穿着外套且手拿了把伞头也不回的朝着清垣的住处前往,只是她没听到的是闔上门后耀杰的呢喃。
坐在二十坪的屋子里,一个人有些落寞,几时开始姐夫的位置比他更略上了一位,不会的,别太在意,他多想由此证明自己不是个小气的男人,可是没有任何的男人会把心爱女人向外推的这种愚蠢行为。
矛盾感油然而生,作为男人他不能容忍他的另一半为了另一个男人拋下自己,但同时是作为医疗人员的支持者,确认对方平安无事是再平凡不过的事,他是不该有这般想法才是,皱着眉,耀杰将桌上的汤一饮而净的想道。
「怎么没锁门?」
快步来到了他的家门外,手轻推门就向内开了,羿珊反而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她对清垣的情感变质了吗?
原先坚信着那只是对家人的好,想要替羿琴照顾这个傻男人,可是当真相摊在面前时,竟是如此的不堪,她单手扶额情痛苦的佇立在原地,她想自己需要些时间来验证这只是场荒谬的错误。
「怎么这么烫?」
回过的羿珊,大步的往里头走去,不远处便可发现有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她拍了拍清垣的肩膀试图要叫他去房里睡,却意外的发觉他高的吓人的体温,于是她急忙赶去浴室拿了脸盆和毛巾过来替他将擦拭着手脚,盼他的温度能稍微下降。
原来替人擦澡也不是件简单的活,此刻的她脑袋里浮现的是耀杰在每次她累的半死或喝醉时所做的事,这么好的人,却被自己糟蹋,想了想,眼泪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羿琴,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我不是羿琴,你看清楚啊!」
不论在怎么挣脱,意识模糊的他始终将跪在一旁扭毛巾的她给紧紧圈住,羿珊也就不再反抗,直直的让他给抱着。
斗大的眼泪是脸上的美丽星斗,只是此刻的她的心真的很乱,在意与被在意的同样难受,望着他逐渐舒缓的眉,羿珊想在给自己一段时间平復,也许再这么停留在原地,他和自己都会永远被锁在失去姐姐的回忆里。
如果她真的能,那该花上多少的气力和时光呢?
「我们何时能真正的自由呢?」她在嘴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