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如笙的询问,我犹豫了,但此时方越和杨愷淇的默契,让我感到相当无语。
虽然我明白这两人就是各怀鬼胎,一个为了自己的私心;另一个就是抱着看戏的心里邀约着许如笙,而当事人当然不晓得这两人打的鬼主意,这让我有些许莫名的不愉快,彷彿是自己在意的东西被覬覦或是轻易被不重视。
或许因为报告的事,又或许因为今天许如笙向我说的观点影响了我,令我认为她是那么与他人不同,所以由衷地不希望她被利用或是毫不知情的捲入这两个笨蛋的世界里。
「程以皓?」
「阿皓?」
「以皓哥哥?」
「......」
许如笙探头在我面前叫着我的名字,后方两个脑子进水的人也跟进学着,让我看了十分恼火,下意识扣住许如笙的左手腕,逕自把许如笙带离方越和杨愷淇面前,也不管此时后方两人的表情能有多精彩。
「程以皓,你生气了吗?」
「......」
「程以皓,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程以皓!」
许如笙被我拉着一直走在我后方,虽然叫着我的声音不大,但也不至于真的听不见,只是我不知道此时的心情该怎么言喻,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无辜的许如笙,于是装傻的当作没听见的、盲目地一直往前走。
许如笙带有怒气的声音从右后方传来,接者她奋力地停下脚步,我被作用力往回拉得差点站不稳,许如笙也没料想到,心急下直接环抱住我的右手臂,直到我们看向彼此后,她才有些尷尬的放开我。
「我......有听到你说话,抱歉。」
「那为什么不理我?」
「我不会解释现在的心情。」
「生气吗?」
「也许,只是我也不明白如果是生气,理由是什么。」
「那就不用找理由啊。」
「......又是什么理论吗?」
「哈哈,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真的像个爱说教的老师啊?我想指的是如果你感到情绪的波动,不用急着找原因和理由,偶尔顺着情绪宣洩一下,或是寻求其他方法都来得强呀。」
「听不太懂。」
「嗯......以你现在感到生气来说,那就做点会开心的事吧,或许你就会发现生气的理由是什么,能不能解决或是这个原因并不是这么重要,毕竟情绪很主观也没有形体,有时也只是当下的衝动感受而已。」
「嗯,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比较好呢?」
我开口,向许如笙讨要一个方法。
很不像我的作风,但我还是这么做了,就像一个能带领你的人或是能支撑你的一盏明灯,不自觉地靠近并想希望那近乎光明的标的,能懂自己想要并告诉我什么是我所要。
「哦,你都开口了我就要帮忙囉!那......」
「嗯?」
「我们去吃冰吧!」
「......啊?」
「干嘛这副惊讶的表情,天气很热不是吗?所以才心烦气躁呀!」
「不是因为这样吧......」
「哈哈,我当然知道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和我去吃冰而已。」
「那这是让我开心的方法?」
我不是想否定许如笙的说法或任何作法,毕竟她向来都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女生,我只会觉得特别,也进而会故意小小刁难她,想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我终究还是太低估她对我的影响力,甚至只要是一句话,好像也不需要其他方法了。
「我会让你开心的,我有自信,所以才让你这么做。」
「......」
「程以皓,至少我希望我在你的记忆里,永远都和快乐有关。」
「这算是你的目标吗?」
「嘿嘿,当然是呀!程以皓本身就是我的目标呀,别忘了我中午的告白唷!」
「......我该说好吗?」
「你该说“好,我跟你去吃冰”!」
「噗......你真的是......」
「快说啦,我好热哦!」
「好......我跟你去吃冰。」
「耶!程以皓要带许如笙去吃冰囉!」
「为什么变成我带你去了?」
「因为你离校门的距离比较近呀。」
「所以我往后几步,就变成你带着我了吗?」
我觉得许如笙又给了我一个歪理,古灵精怪的她总是有非常多的说法,让我去接受她那些独一无二的想法,我笑笑的刻意要往她身后退几步,她却紧张的阻止我,又将我推回她的前面。
「不行哦,以后、未来,你都要走在我前面才行。」
「为什么?」
「因为你有很多理想,你要一直向前看,而不是让我挡在你面前,只看着我啊。」
「傻了你,你都知道我有很多规画和理想,怎么会一直盯着你,况且我说了目前我没办法回应你的......」
「我知道,所以你也要记住不管何时都要记得自己的追寻哦!不可以被任何外物影响,我也不可以!」
「你这说法有点......自我感觉良好呢。」
「你可以直接说我自恋,我只是自信自己可以佔有一席之地而已。」
「很多时候我都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呢。」
「没关係啦,慢慢懂囉!走吧我们回头!」
「回头做什么?」
「找杨愷淇和你朋友呀,人多才热闹啊!」
「我刚刚才把他们丢在后面。」
「所以回去找他们一起去吧,都是朋友嘛!」
「我以为你会说要跟我单独去。」
「......我是很想,而且还可以自己沾沾自喜一下像约会,不过我还是想把这个特权留给以后的自己,现在要以不同身分有不同回忆!」
「你......我们回去吧。」
「好!」
许如笙对着我傻笑,连带我都跟着笑了起来。
或许,许如笙真的有办法,也真的是我能感受到快乐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