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问得有点冒犯,不过玉禾真从来也不计较,只是答得很不好意思:“我自己感觉不出来,不过听别人说我、我有一股甜味儿。”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宋绫嗯了一声:“不错,和你这个人还挺配。”
宋绫说完就感觉背后一晃,是玉禾真用脑袋抵着她在摇头。
“怎么了?”宋绫问她,“甜不好吗?”
玉禾真听起来有点沮丧;“不好。”
“你不知道,别的Alph闻起来都很凶的,”她闷闷道,“就是要又冲又呛人才算厉害。”
“是吗?听你的意思刚才那个人也不是这样的。”
“所以我说他特别嘛。”
“那个人到底是谁呀?”玉禾真凑到宋绫耳边嘀咕,“你是在和他谈恋爱吗?——我觉得可以哦,他应该是个蛮好的人。”
玉禾真说这话是不具有参考价值的,她有一双是非不分的慧眼,看谁都是好人,宋绫不为所动地任她念叨,只答了一句:“我不谈恋爱。”
宋立成告诉她的关于郑维仪的信息宋绫都还记得,现在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又清晰了一些,显然他是一个衣冠楚楚、开着看上去就非常贵的车,而且业余爱好是听交响乐的人。
有时候宋绫出去送货也会路过市中心的奢侈品商店,那些店铺都有硕大且华丽的橱窗,里面盛住了同样华丽的商品和顾客,这些事物整个就是一大块切工精巧的钻石,一刻不停地向外辐射灼灼的光芒。
在宋绫看来音乐会前排的位置、昂贵的衣服和汽车就如同它们的拥有者一样,也属于那块大钻石的一部分,而且是相当晶莹璀璨的一部分,不过这显然都和她没有多少关系。
没有关系,但宋绫也很愿意欣赏一番,就像她路过奢侈品商店时也会瞟一眼,这种心情类似于欣赏一些瑰丽而异的热带植物——的确很美,在她手上也的确养不活,所以在远处看看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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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腾出时间来赴下周和宋绫的约,郑维仪已经连着加了几天班。
之前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选的专业比较辛苦,经常是不得不通宵,好在他也是天生的不需要多少睡眠,在熬夜这方面可以算颇有天赋。起初方特助还会提醒他注意休息,近两年也不说了,可能是发现了郑维仪这样异于常人的体质,或者是知道了她自己说这些话也没什么意义。
总是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这是她不能改变的事实。谢兰映不可能舍得把集团全部交到郑维仪手里,董事会的几个老头子也早看出了他这个意思,全都千方百计地要趁乱从崇达这具庞然大物身上多割几块肉。郑维仪想做成一件事处处掣肘,不得不费些额外的力气。
方谨很清楚,其中最为难郑维仪的一个就是谢兰昭。谢家这位二爷回国后似乎一直在暗中四处收拢谢氏的股份,如今谢兰昭野心勃勃,对郑维仪这个外甥并未存有几分亲情,差不多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局面似乎得到了谢兰映默许,方谨猜他大概是看郑维仪有时候不够听话,所以偶尔还要借谢兰昭的手给他一点教训。
今天郑维仪也在办公室里待到了很晚,谢兰昭带着一身酒气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走。郑维仪不会要求下属陪他一起熬,所以此时整栋楼大概都不剩几个人,他就自己站起来给谢兰昭倒了一杯茶。
两人和和气气地讲了几句公事,谢兰昭看了看郑维仪面前的一堆文件,说他这两天太辛苦,最好是找时间放松一下。
“刚才酒会上徐家几个小辈都在,你们年轻人怎么不一起玩玩?”
那杯茶谢兰昭始终没碰过,已经在他手边渐渐冷下去。郑维仪附和着说可惜,他腾不出时间:“今天确实去不了,或许下次吧。”
“不能去还是不想去?”谢兰昭向他一笑,笑容里隐含着让人不快的意味,“听说徐小姐最近对你很不满意呢,应该抓紧机会去献献殷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