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因为你会想到、会知道,你的放手祝福将给予我的,既不是释然也并非慰藉,而是比与你相怨更锥心的愧疚。知道吗,你想得总是多,且总是下意识在那些无数选择中找到一个最能保护他人不受伤害的。」
我不甚同意,「即便我在心里选择的,是韩昊书而非你?永远没有人会做一个能全然不伤到他人,而非自己的决定。」
「因为不想让她做出那样现实得伤人的决定,所以由我先担下这罪吧。」她微微更动了表情,却看不清究竟是哀伤还是喜悦,「这样的想法,没在你脑里出现过吗?」
我竟无言以对。
「看吧,你甚至下意识将自己摆向就世人观点而言相对糟糕的那一边。」
轻吁口气,「你真的有点吓人。」
「其实你比自己所想的要好懂得多。」我们的长发都披散着,在以外套充当的枕头和不怎么舒适的睡袋之上,微微交缠,像两双手重叠在那,「不懂你的人,会在发现你刻意隐瞒了开朗背面的成熟后,为你贴上『心机』的标籤;懂你的人却会反之,特别喜欢你,把你放在一个他心上甚为重要的地位。我想我和韩昊书都是后者,而你反而靠近前者……全世界最不懂自己的人大概就是你了吧。」
陈玥恩的角色大概像是一个学者,那样理性地剖析我所有想法。
但那全是对的吗?
在我听来有理、听来精确,但想来……我却没法肯定。
当然,无法否认她所言,确是最接近我真实想法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