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我等一下就回去。」
「你干嘛一定要这样啊?」
「怎样?」
「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说话吗?」
「你说你不能晚餐,我就说那我就回去,我说错甚么了吗?」
「你每次一定都要这样吗?不合你意就要不高兴吗?」
王丞嫣没有接着回答,多说不也无意义吗?
争执的开端跟收尾她都很习惯了,很像重复的画面拨放而已。
《一分鐘追悔,爱还在时有多美,可惜事与愿违》
她点着电脑按着登出,停掉了蔡健雅的歌,回头拨了一下瀏海,深怕眼泪掉下来。镇定得拿起了包包往外走。
她懂得,伟育很怕丢脸的,全世界就算都不见了,只要他自尊还在,就没事了。
走到房门口时,王丞嫣还是沉不住气了。
「这些是我必须承受的吗?」然后关上房门。
她听到伟育在门后鬼吼咆啸着,然后说着她每次总是这样,也不会撒娇,一定要这样的态度吗然后渐渐的一句句消失到她听不清。
她不只听不清楚了,眼前其实也一片模糊。
走出宿舍时,她在门口擦身而过一位女孩,王丞嫣记起了那个味道,那个昨天从门里走出来的学姐。
王丞嫣嗅觉很敏感的,尤其那是跟她同一瓶洗发精,白麝香的香味。
天蝎座的直觉告诉她,她必须回过头上楼,重新待在那个房间里以确保她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才对。
但王丞嫣双脚使不上力,但过人的眼泪这时却异常发达。
她知道就算上去了,看到甚么了,她还是不会说分手。
她太不擅长说分手了,因为她不想当罪人,点了一根菸继续往前走。
无论这一次的走,到底要往哪里走。
她告诉自己,最糟不过就如此了。
她带着泪回到宿舍,碰巧没人在,她翻上床就睡了,睡梦中好像还带着泪,因为她看到那简讯。
「你可不可不要每次都这样?」
谢伟育跟王丞嫣两个人对于未来的价值观南辕北辙,谢伟育觉得就是好好唸书维持成绩,然后唸完研究所时也许就能当个助教,顺利的话再继续唸到博士,就有机会成为教授了。
王丞嫣只想赶快大学毕业然后尽快找个不好也不坏的工作。
走着走着很像到了爱情的终点。
王丞嫣看到简讯后浑身发抖着很想找人大吵一架,但她犀利的言词太吃亏了,常常不用开始辩论好像就获胜了。
如果见了面反而更寂寞,那我们是不是这样就好?
反正也不会疼的,也不会有眼泪,只要拿起手机问着:吃饱没?我睡囉!早点休息!
这些连练习都不需要的话语,透过冰冷的装置传达出去更好。
没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