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招凝应道。
过了片刻,两人向往常一样,秦恪渊盘坐在榻上,内掐子午,闭目调息,招凝坐在一侧,将真元传入他体内,缓慢地借此加快秦恪渊金丹玉液凝集的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院外传来喧哗声。
原本和善的张婆婆却在大喊大叫着,“瞧你这熊样,可是又在镇上晃荡了,说好天亮之前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打死你这个不着家的小子。”
“哎哟哎哟,娘,娘,不要打了,我今天真的没去瞎玩,我就是有事耽搁了。”
听着声音,应该是张婆婆家儿子回来了,张婆婆对他人和善,却对自己孩子是个暴脾气。
“可真的没有骗娘,娘告诉你,你在要是晃荡下去,这辈子别想取媳妇了。”
张家儿子嘀咕着,“我现在不想娶媳妇了,我要当仙去。”
张婆婆一听,这还了得,这细竹竿打在儿子身上更用力了,张家儿子叫唤地更痛苦,连连求饶。
这期间瞥见小屋中烛火亮着,边逃竹竿,边问着,“娘,你又收留路过的人啦?!要是再被骗了怎么办?!”
张婆婆似想起院里还住着林家兄妹,可别打扰了他们还让他们看了笑话,便收了竹竿,“不会的,这两兄妹,看起来气质不凡,应是良善人。”
“皮相哪能看出来什么,你等着,我去瞅瞅。”
听脚步声往小屋这边来,招凝收了势睁开眼,她下了榻,走到门前开了门,张家儿子正好走到檐下。
瞧见招凝模样,张家儿子愣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
张家儿子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声粗布衣裳,衣袖半卷着,衣摆上沾着些木屑,手掌虎口有极深的茧子,应是镇上做木工的学徒。
招凝叉手做礼,“见过张公子,我兄妹借宿一宿,打扰了。”
“不不不。”张家儿子登时脸上爆红,“没关系,你们随意住,不打扰,不打扰。哦,哦,我不是什么公子,我就是个做木工的,我叫张九。”
“林影,里面是我兄长林渊。”
张九往里看了一眼,见秦恪渊那般调息模样,眼更是一亮,“你们也是正阳观的信徒?”
招凝微微不解,但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就在这时,张婆婆走上前,一把揪住张九的耳朵,把他提溜到一边,“正阳观,正阳观,那就是个骗子道观,还说什么当仙,他自己怎么不去当仙呢?!”
招凝略思,莫不是这正阳观是哪个宗门在凡俗设的代理点?
张婆婆骂了几声,踹了儿子一脚,叫他去吃饭去,她又朝招凝到了声歉,“打扰你们兄妹两休息了。”
招凝摇摇头,“是该我们早些出来打声招呼的。”
张婆婆往里面瞟了一眼,她拉着招凝到一边,“你家兄长该不会也学那什么正阳观修什么破仙术吧,可不能学,那就是骗子,我听说永丰城里,不少大户学了,结果变得叨叨,话都不怎么会说了。”
“还有这般事?”
“这可附近十里八村都传遍了。”张婆婆苦口婆心地劝招凝,“回去好好劝劝你兄长,你瞧他生的那般高大俊朗,却这般虚弱,定是修那破仙术闹得。”
招凝哭笑不得,只能假做应下。
张婆婆这才满意,“快去休息吧,我去看着我家大儿了。”
“婆婆安寝。”
“欸!”张婆婆应了声,大步往正屋去,这步子却比之前张九不在家时欢喜不少,虽说儿子一回家她便是打骂,但行动早已表明她此刻心绪。
招凝回到小屋中,重新阖上门。
她坐回秦恪渊身旁,秦恪渊睁开眼,正好对上招凝目光。
“九州各宗在凡俗设的代理点,并无正阳观一说。”
招凝眉头不显地皱了皱,“难不成是哪方散修设立,更甚着有人坑蒙拐骗?”
秦恪渊没答话,招凝想了一想,又泄气了,“世人有世人的缘法,我们才不多管。”
秦恪渊看着她,笑着说“好”。
第二天早上,张婆婆很早就起来忙碌,炊烟寥寥,饭香四溢。
张大跑来敲小屋的门。
秦恪渊和招凝停了修炼,招凝打开门,又见张九大红着脸。
“怎的了?。”
张九不好意思说道,“哦,我娘今早做了不少包子,还有米粥咸菜,你们若是不嫌弃,来吃一些吧。”
这般说着,自然不好拒绝。
招凝和秦恪渊跟在张九身后,进了主屋,八仙桌上餐食并不丰富,但是量却不少。
张婆婆端了一篓大饼进来,招呼着招凝两人,“别客气,多吃些。”
说着给招凝递上一张大饼,饼子外表烤得焦黄,招凝谢过,顺手撕了一半给秦恪渊。
虽说都已经辟谷,但凡俗吃食还是可以吃的,只是其内杂质需要运功排除。
招凝已经很久没有吃凡俗的食物了,闻着香味便想起之前在凡俗的生活。
秦恪渊不在凡俗中成长,更是没有接触过凡俗的食物,但是对分来的一半大饼,很自然地便入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