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闻不解地晃晃脑袋,问道:“真没有这个地方?”
云满桃打开手机地图,指着伊奠洲东边给他瞧:“你看,是真的没有呢。说不定是你们同行的谜语,不是这么浅显直白的。”
“啊,可能吧。”元仲闻干笑几声,心中发怵。
云满桃看他认真思考的模样,轻轻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突如其来的吻让元仲闻摸不着头脑,他双颊温度急剧上升,眼里也有了点期待。
“你脸红了,”云满桃笑着凑近他,“你的脸红了。”
“我?唔......画还没晾干,”元仲闻语无伦次,“你的画。”元仲闻回到窗前,正对太阳将小画夹在晾衣绳上。
“那你也会去伊奠之东吗?”云满桃问。
“我想去,”元仲闻傻乐一声,忧愁地笑了,“但我现在还不能去。”
“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如果我离开柳间雨,你就找不到我了,我当然也......也找不到你。”云满桃极力掩饰哀愁,作出欢乐欣喜的表情。
元仲闻点点头,抹了抹脸颊,回复她:“会,一定会的。”
“我想......离开柳间雨后和你在一起,你愿意接受我么。”云满桃的声音渐渐变轻,漂浮在半空。
元仲闻的沉默让她高昂的情绪沉沦低落,她为男人的闭口不言做出解释。
“不要紧,多亏你救了我。这是最重要的。”
“不是的,”元仲激动起来,脸色逐渐摆脱阴沉“我虽然一个人生活,身体没有毛病,可实际上你看到的我只是元仲闻的冰山一角。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无法保护你,无法给你安全,无法给你正常的家,因为我是......”
“我是一个罪人,”元仲闻把快到嘴边的“杀人犯”三字吞咽下肚,改口道,“我有罪......我要赎罪,和你一起我会连累你,玷污你,我不能毁掉你。”
云满桃抚摸杀手的脸庞,给他拭去他未意识到的泪水,苦笑说:“我们都有罪。”
“不是这样,你不懂......”元仲闻的嘴唇被她堵住,她猛地勾住他的脖子,沉溺在热烈的亲吻中。他也不再做辩解,搂住女孩的腰,像初次见到她那样死命受困在云雨中。
但这次他们将顺序倒了过来,云满桃主导二人的欢爱之情。狭小的浴室里,水声、呻吟和喘息构成迷离的交响曲,他们一边洗澡一边在对方体内享受彼此,谁也没让谁失望。元仲闻一如既往的剧烈强力,云满桃将欲望写满全身,像放荡的天使扭动妖娆身躯,沉浸在欢爱的美好里。
热水使室内雾气缭绕,男女在一片白雾里变换着姿势体贴对方。云满桃活这么久从未有过如此快乐的时刻,她在心灵和肉体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慰藉满足,陌生的爱情使她精充实,愉悦的性交使她焕发活力,元仲闻的喘气越汹涌她的呻吟就越动人,她回应着男人的气息,不仅用伤痕累累的身体,还用她的灵魂她的全部。
当元仲闻再次躺在云满桃的小床上,他切实感受到有人陪伴的温暖。孤独是他惧怕却习惯的情绪,即使和出生入死的同伴或性感美丽的小姐一道他也不缺乏孤独感,可和云满桃躺在一块,孤独感便随着她体温升高,随二人激情渐浓消散减退。在她肉体缱绻缠绵的包裹中,杀手忘却自己犯下的罪恶与受到的屈辱,只剩对爱情亲情的向往。
云满桃从被窝里爬出来,搂住他的脖子,红透的唇舔舐他的耳垂,小声说:“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好不好?”
章奉仁的告诫深深印刻在杀手脑海里:他的妻女正因其杀手身份丧命,他们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最好当一朵没有依托的云,没有根茎的浮萍,只有孑然一身的灵魂,才能够不给他人带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