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人了,这是我老婆,我们来做体检的。”元仲闻笑着重复一遍。
齐烨然后退几步,尴尬地挠头,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他没有继续追问,失落地转身离去。
云满桃牵着元仲闻的手,身体止不住颤抖,她的怒火此刻在凉透边缘暴躁地燃烧,齐烨然三个字重新翻开了她的屈辱人生。
“走吧,”元仲闻看出云满桃的不安,搂着她走出令人抑郁的医院,“我们回去。”
后视镜里的云满桃陷入沉睡,她嘴唇微张,熏红脸蛋随窗外天空逐渐泛白同样变得煞白。
清晨的柳间雨寂寥无声,偶尔几名穿着暴露的小姐飘过大理石地板。她们手上拿了烟和酒,眼光迷离在晨间清透的光线里。
云满桃带元仲闻回到小阁楼,受伤肥男离开前为了发泄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破碎的酒瓶摔满一地,淌出的液体浸泡云满桃的画和衣服。她心疼自己的画,为那些可怜的心血流下眼泪。
“我的画......”云满桃轻轻捻起纸张,把它们铺在窗边,“破了。”
阳光悄悄照进房里,将浸透的小画照出一滩光圈。
“你去洗澡,我帮你晾干小画,好吗?”元仲闻提议,“我帮你把房间扫干净,等会儿你好睡觉。”
元仲闻为自己过分的耐心感到好笑,同时又有别样幸福在其中。他仿佛在学习如何温柔礼貌地对待他人,而云满桃就是他的老师。
女孩的脸蛋又渐渐涨得粉红,她怯怯地问:“元仲闻,你会留下来吗?”
杀手知道她说的“留下来”什么意思,他昨天来找女孩是想提醒她做好逃跑的准备,对留下没有打算。
“不了,我帮你扫完。”元仲闻并非不迷恋她的肉体,只是罪恶和突如其来的道德意识共同压抑住他干柴烈火的欲望。
“你留下来吧,”云满桃颤抖着说,“你留下来,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她轻轻抓住他的胳膊,眼里噙满泪水,说:“我就像这副画一样,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能力,总在被伤害凌辱。你今天离开我,柳老板肯定会因为,呃,昨天姓黄的发怒把罪责怪到我身上,然后又是无休止的折磨。你留下来,哪怕就留一个小时,我受到的折磨就会少一个小时。”
云满桃抬起清澈美丽的双眼,盯着杀手哀求道:“我可以跟你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