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放放水。”
宁总这时候才站起来,抬手就来抓时颜的手臂,要带着她往外走。
时颜下意识地甩了一下手。
对方的手掌很热,很油,全是汗,黏得她一瞬间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到。”
她其实不想有冲突。身后张经理还在看着呢,无形地给她一点压力,想把这事儿化解掉。
但宁总不这样觉得。
“呵呵……”他干笑了两声,声音就挤在喉咙里,冷冰冰的,听得出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时颜甩开他手这一下,他挺伤面子的。
“看来时小姐不是真的想去洗手间啊。”他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有些意味深长,随手指了指餐桌前的空地板,说:“要不就尿在这儿?”
什么?
时颜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抬起眼睛满是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宁总,接着便是压抑不住的恶心和厌恶,浓稠得像实体般的厌恶,像看着只流着脓疮的癞蛤蟆,尽是抗拒。
“诶……宁总跟你开玩笑呢。哪儿能真让你在这儿啊?那不便宜了我了吗?哈哈哈……”
张经理还坐着,嘴上打着圆场,皮笑肉不笑地干哈哈几声,却分明是拉偏架,逼着时颜吃下这个哑巴亏。
恶心透顶。
偏偏张经理是时颜直属的上司,长期听对方吩咐做事让人形成种下意识地顺从感,就像小学生面对班主任,第一反应不会去反驳。
时颜只想逃离,逃离这个地方,这两个恶心得让人窒息的男人。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推了挡在她面前的宁总一把,不知道推得这下狠不狠,其实她没什么力气的,也许只是太过突然,总之那宁总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往后倒过去,时颜趁着这个机会几乎是撞出一条通道来,急迫地往外跑。
“臭婊子……他妈的!”
宁总也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站稳,倒先去抓时颜:“怎么?想跑?你他妈不就干这个的吗?被郑廷霄扔了不要的一只破鞋,也配在老子这儿拿腔拿调?”
他抓着时颜的手腕,笑得张狂扭曲。
张经理在一旁故作惊地接话:“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儿……时颜,你和郑总还……?哎呀呀,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你这在桐嘉的职位,不会是在郑总身子底下求来的吧?怎么没求到总裁办去,只进了我们这种小部门啊?呵呵……”
在他面前,时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宁总脸上的态就得意起来,像是贪婪的怪物刚刚吞噬了最好的祭品,一瞬间变得膨胀,脸上嫉妒、愤怒、得意和不屑交织得更加扭曲:“呵呵……原来你还真以为没人知道啊?以前没人当着你面说出来说,你就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一个肚子里死过人的婊子,还做着春秋大梦,以为郑廷霄能回心转意吗?呵呵……老子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郑廷霄有了新欢了!”
“砰砰——”
他剩下的话,被一段急促的砸门声打断了。
不知道是哪个服务员,竟然这么没有眼色。
宁总明显一脸的不悦,转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吼:“滚!叫你了吗?给老子滚远点儿!”
时颜却像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挣不脱,只能也朝着门口喊:“救命!报警!求求你快去报警……啊……”
宁总狠狠地扯了她头发一把,脸色很冷:“报警?你看看有没有人会报警?”
他扭头看了张经理一眼,手里还继续扯着时颜的头发,动作间,时颜只能吃痛地跟着弯下腰。
“这小婊子不知道深浅,老子今天就得教训教训她。”
张经理谄媚的笑笑,一副无关自己的模样:“桐嘉可没有出卖身体的员工。”
时颜绝望地闭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