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关你屁事啊,你一个外来人凭什……」
「因为我怀疑你的说词有诈。」丹努许直言不讳的说道,此话一出,立刻引起穆蒂不满的瞪视。
「你口口声声说着想要自由,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在利用你与芑姬殿下的交情,想要让芑姬殿下运用她持有的权力攻略下俱利磨,你究竟做何居心。」
「我没有,我是真的想要自由,我真的想要开国,俱利磨锁国太久了,大家都…都失去了自由,俱利磨王……俱利磨王持有了维萨恩的力量后更加刚愎自用,只要海民超出领海他马上就能感应到,挥挥手便能操纵海水将其捲回来。
国民一旦擅离俱利磨被逮住便是酷刑伺候,大家都受不住了,大家都深深恨着俱利磨王,却又对此莫可奈何,我…我才会想要求助于芑,希望她能以武力介入,逼退俱利磨王使之解除锁国。
或许我真的是打算利用芑来达成开国的目的,但我绝对没有想要伤害芑的意思,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伤害她的。」穆蒂慨愤的表明道。
丹努许直视着穆蒂,「请从实招来吧,你尚隐瞒了一件事。」
穆蒂闻之一怔,遂而两颊通红,「我…对!我喜欢芑!」
全场寂静,寂静的连滴水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误会了,我其实是想要你坦承你和俱利磨王关係匪浅一事,不是要你表白。」丹努许脸色复杂道,穆蒂哑然。
当穆蒂正羞赧的无地自容想要鑽进水底时,芑姬率先揽住了牠的肩膀,目光真诚的郑重道。
「穆蒂,我也喜欢你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攻下俱利磨本来就是我为了你而行动的。」穆蒂一阵哭笑不得。
在芑姬“友谊宣示”后,穆蒂只好坦承自己的身分,「俱利磨王是我父亲。」
「所以你是俱利磨的王子?」
穆蒂面色不善的说着,「但我毫无实权,我不像芑姬既聪明又有才华,能够一个人掌握国家大局,我的父亲非常顽固且独裁,还有,我们关係糟透了。」
「但他却放任你离开俱利磨,跑到外面的世界蹓达,看来俱利磨王还是相当宠爱你呢。」丹努许提出质疑。
「嘿,他管着我又有什么用,反正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王子,他恨我,我也恨他,我恨他吃了我母亲。」
「等等,吃了!?」丹努许面色惊恐道。
「人鱼血肉能使人长生不死、青春永驻,我父亲原本是人类,但六十年前得了一场重病,命在旦夕之际,是我母亲奋不顾身以自身血肉喂给父亲才让他得以继续苟活,虽然是我母亲自愿跳进蒸炉里,但我实在不能忍受那个傢伙就这么把母亲给吃了。
重点是,他重新生龙活虎之后却娶了别的女人为妃,那个傢伙的心底根本没有母亲,是个冷血无情的傢伙,我恨透了他。」穆蒂面目狰狞的嘶吼着,可以想见他对自己父亲怀有多深的愤恨。
「穆蒂,可怜的穆蒂。」芑姬不忍的拥住了穆蒂。
「谢谢你的坦承,但我不得不提出质疑,你所谓开国的愿景,难道不是出于对于俱利磨王的报復心态吗。」丹努许客观地提出批评。
「你!」穆蒂顿时怒上眉梢。
「我希望你捫心自问,你的计划完全是出于为国民们着想而无半点私心?」
穆蒂默然半晌,才小小声道,「一半一半啦。」
「也难怪俱利磨王不会分你半分实权,你这小肚鸡肠,还妄图开国。」
「你这傢伙!」
「那我问你,你可有什么像样的政见。开国后,俱利磨王势必倒台,到时由你当政,面对重新与世界接轨的俱利磨,你有何高见,民情、政治、经济、军事,身为王必须面面顾及,你要如何应付,你说说看。」
「我、我、我不知道啊……」穆蒂徬徨无措的说着。
「连这点都未曾深想便妄图动用武力兴兵的傢伙,俱利磨王国交到你手上不亡国才怪。」丹努许辞严厉色的指责道。
「芑姬殿下,恕我直言,与其听信穆蒂的信口开河,何不以更实际的方式向俱利磨王表态吧。」
「丹努许你有什么想法?」芑姬虽然觉得穆蒂非常可怜,但又觉得丹努许所言佔尽道理。
「黄国内多得是待价而沽的好东西,总会有一项能满则俱利磨民生所需的產品,你意下如何呢?」言外之意,与其以武力败坏两国关係,何不以经商交流拉拢以示友好。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眼下我们手边还忙着与玄国建交呢,光是一个玄国便忙得分身乏术了。」
「芑姬殿下,还记得你之前提过的会赋予丹努许一项非我不可的任务吗,丹努许认为,眼下正是最适当的时机。」
「丹努许,那此番重责大任便有劳你了,回去后我马上任命你为特使,并向俱利磨王传书。」芑姬顿时笑逐顏开,「穆蒂,那么我们先回去了,等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
「等等,你这么快就要走了?」穆蒂仓皇的捉住芑姬的衣襬。
「嗯,最近黄国正在进行改革,我会很忙,也有可能下次的约会就不来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当然我会尽力拨空前来的,那么再见囉穆蒂。」
芑姬一心向着黄国,眼下正跃跃欲试的想到赶紧回去投身工作呢,哪里还有多馀的心思顾及穆蒂了。
「怎…怎么会……那俱利磨开国的事呢?」
「喔那个啊,听了丹努许的意见,我也觉得你的想法太幼稚了,武力开国是行不通的,没关係的,我们接下来会以通商的方式慢慢疏通俱利磨的门户,总有一天一定能让俱利磨完全畅行无阻的。」
「总有一天?」穆蒂抓不住芑姬,就如同她从来不懂自己对她的心意。
穆蒂愤恨的大吼着,「没有那一天!只要那个臭老头尚在就不可能。芑,难道你不想知道重伤了你的因陀罗为何会偏袒俱利磨吗!?」这一番话成功止住了欲去之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