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刚才在这个房间里有过很好的一次性爱关係,这时面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在性事过后就说要离开,你不应该表示点遗憾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或今晚会不会再来?」
方思洋愣了三秒后,突然整个人红透得像隻煮熟的虾,视线左右飘移就是不看黎海晴,「这种、这种话请你不要一直掛在嘴上说。」
「不掛嘴上掛那?事实啊。」
「不、请你不要再说了。」低着头遶开黎海晴往厨房方向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小菜跟热腾腾的汤跟米饭。
黎海晴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在方思洋的后头到餐桌旁停脚,再方思洋发愣的时候坐进餐桌旁的椅子上对着方思洋招手。「快来吧,算你会算时间,我刚准备好要去叫醒你就起来了,都过中午了,我饿死了,快来开动。」嘴巴一边说,手已经拿起碗筷夹起面前的青菜放进自己的碗里连着米放一起夹起放进自己的嘴里。
方思洋看着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吃了的黎海晴,也默默坐到黎海晴对坐的位置,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跟面前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白饭,问:「你做的?」他从没想过原来黎海晴真的下下厨,但黎海晴却给他肯定的点头作为回答,方思洋有些意外,但又觉得不是那么罕见的事情,毕竟黎海晴是一个人生活,独居久了的的人,不论男女多少都还是会一点基本的厨艺,比如他自己。
方思洋吃东西的速度并不太快,而黎海晴不知是不是真的饿得够呛,吃东西快得像再用扫的一样,但也可能是因为赶时间,因为上回在黎海晴的家里,方思洋可没看黎海晴有这么夸张的吃相跟吃法。
很快的两碗饭下肚,看起来黎海晴是真的在赶时间,吃饱喝足后衝进方思洋的房间,也不管衣服皱成这么样,总之就是先把属于自己的衣服重新套上后,拿了车钥匙跑到餐桌边冷不防的亲亲方思洋的嘴角,摸摸他的头说:「吃完好好休息,我在跟你联络。」说完,风一般的跑了。
他真的很赶时间,週六呢,赶什么呢?工作?约会?
摇摇头,方思洋继续慢慢地吃着面前的饭菜,再清空面前的菜跟碗里的饭后喝了一碗汤就停下筷子开始收拾,还有半锅的汤放在炉子上打算晚上下麵吃了,其他的碗盘筷子收拾后就放到水槽里清理。
虽然是擅自的用了方思洋家里的厨房,但黎海晴并没有留不该留下的东西或是弄乱弄脏方思洋的地方,这一点算是让方思洋有些小小惊讶的地方,没有以为会看到的用完丢着的锅铲或是料理后正常会有的厨馀乱丢,黎海晴全都有好好的打点好,就连方思洋自己都没那么讲究的把厨馀用小袋子装起来这个动作黎海晴都做了,对于细节重视的个性在这里一览无遗。
收拾完餐桌厨房,拖着倦意不散的身体瘫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淡色的双唇吐出一口长气,整个人懒懒地窝在沙发里不想动了。
屋子里还残留有黎海晴身上的香水,不呛鼻但却非常的有标志性,闭上眼想小歇片晌,但初体验后的衝击太过强烈,馀韵还停留在身体里盘旋不去,一阵口乾舌燥让方思洋忍无可忍的睁开双眼,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后疾步走进房间里拿了衣服就直奔浴室冲澡冷静。
台湾诡异的春季过起来像冬末,寒风扫一下扫一下的,时冷时热的天气习惯以后倒也不冷不热了,再热水扫过后再用冷水泼洒一次,好不容易冷静一下来后拿浴巾将自己包起擦乾换上全新的衣服,走出浴室时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方思洋吸吸鼻子后用吹风机将一头湿法吹乾,虽然天还没有黑,但倦意依直往上提,整个人懒懒地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又呆坐了片刻,睡意涌起,又再沙发上窝了好一阵子,开了电视后看没多久就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过完一个懒散的周末,周一上班前方思洋难得的出现了少见的牴触,穿上工作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天突然浮现在肩膀以及脖子上的红色痕跡被遮盖在衬衫下,虽然完全不用担心曝光,但是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出现在身上对于方思洋来说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果然还是离职吧?
叹口气,方思洋认真的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并酌量起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或许重拾父亲的老本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不论父亲还在时或过世时的那段时间里,为了维持基本生活他还是有继续承接父亲的工作,到现在,偶尔还是会接接一些翻译的工作,只是量都只维持在不影响正常生活范畴,既然基本生活条件可以维持了,那重点就在于用甚么样的理由提出辞呈了。
志趣不合?家庭问题?……不,这对于知道自己现在的家庭状况的黎海晴来说这说不过去,怎么想好像也只有个人因素或是直白的说了已另谋他就?
如果老闆追问原因的话他又该怎么说?
方思洋摇摇头,转身将衣架上的灰色西装外套穿上,拿着摆在书桌旁的提包走出房间,拿出固定穿的皮鞋套上,深深吸口气后又长长的吐出。
想多没用,到时再看看吧。
走着固定路线换乘捷运到达办公室,依照工作习惯打扫环境后确认每天的书信内容及包裹,将日程登录到行事历里同步让老闆也能随时确认掌握到每天的工作日程,不过这天有点特别但又不真的那么特别,一直到忙了大半天过去后,方思洋才发现黎海晴没有进办公室。
这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或许是因为最近都可以在固定时间看到黎海晴进办公室,所以突然间老闆又没有进办公室了,方思洋一方面觉得有些怪,但另一方面确确实实因为不用面对黎海晴而的松了口气,工作的情绪也变得较为轻松。
一天、两天,一个礼拜都没有看到黎海晴也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他的老闆又闹失踪了,但这一点问题也没有,在第一天就准备好了的辞呈暂时被收进抽屉里,工作照旧,收发信件,确认行程并登录在电子行事历上与老闆的手机同步,整理报价,归类档案,生活一如以往,傅馨也没再出现在办公室里逗留,跟黎海晴那一天的事情也像是假的一样,身上的痕跡也早就消失无踪,不适的感觉也早烟消云散,生活重新回到正轨,方思洋继续他的生活,这个月早就超额进出办公室的老闆想必短时间也在不会进到办公室里了。
也或许是因为黎海晴那时还没有醉醒,休息过后,酒醒了,礼制完全回到他的大脑,他会发现自己真的做了件傻事,但这件事情也不到不可以弥补,只要淡忘就好,黎海晴还是他那个瀟洒的老闆,而方思洋就还是他那个不起眼的男人。
这样想,虽然让方思洋胸口小小的闷了下,不过也只是那一瞬间的事而已,对于被一个男人给上了的事实只要他不说,黎海晴不提,那谁都不会知道这件事,这样对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