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月莹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她很自然的承接道:“正因为这是我父皇生前爱用的物件,你才更应该戴上它去见皇上。”
“你与勿伦这事,于理上对庆苍有利,你那时又腹背受敌,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可是于情上……你是我皇兄的臣子,却背着他做了这样的事,你们之间的情谊,恐怕就会因此埋下芥蒂。”
“可若不说,那更不行。若你日后犯了什么错,这事又被人翻出来一并参上去,你要承接的他的怒火,就不仅仅是两倍叁倍这样简单了。”
秦月莹看着他一脸惶然的情,接着道:“你戴上这个东西去,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代表这其中的原委,我已悉数知晓,且——我是全心全意信任你,这样,他也安了心。”
凤关河身子似乎一震,唇却仍在发抖。
“这个……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秦月莹静静看着他。
“因为,我……”凤关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他不配。
这物件的前任主人是她的亲父,曾经的帝王,他何德何能……
可是这样丧气的话说出来,莹莹只会觉得他更……
他低下头,眼底划过痛苦和迷茫。
不能够要她更多了。
每当他想离她更近更近的时候,阴暗的情绪就会像藤蔓一样在心底肆意疯长。
他怎么配?
他已经是污泥里出来的人了。
他手心柔嫩嫩的小手抽出了,他看见她的绣鞋平放在地上,她似乎要站起来。
她想走了……她一定很失望。
凤关河仍是蹲在椅子前面,高高大大的身影在这一瞬充满了失魂落魄。
梨花木的椅子在地板上拖动,发出两声刺耳的嘶鸣。
秦月莹也跟着蹲下来,扑进他怀里。
他们齐齐向后倒去。
凤关河还是怔然的。
久经操练的身体却比他的志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的手向后撑到地上,造价昂贵的玉扳指轻砸在地板,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这一声轻响让他回了。
他的怀里,原来是满的。
“驸马……”秦月莹跨坐在他身上,一双玉臂绕过他的身体,从后面摩挲着他的腰,“这东西,也不是白白给你。”
她贴在他耳边:“我知道你和皇上,从前关系好……”
这一股热气似乎直直吹进他脑子里。
“可你们关系好是你们的事。若皇上以后问起我,问起我们的事情,那些无关紧要的……你,也不必什么都与他交底的。”
“你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他的臣,你可以有把柄在他手里,但不可以是全部。”
“可……我们不一样。”
“我们……是夫妻,我们才是最亲最亲的,这天底下,独一无二。”
她落下一个吻在他颊上。
“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