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回房间。
不这么做,我无法面对过于激烈的争执声,像是削水果会飞溅出的渣一样,知道不是故意弄出来,却还是扑打到了身上,即使小,还是击中了。
随便,有够烦,讨厌。
像跟针一样挠着,不到痛,却能感受到存在,痒痒的、刺刺的,而爸妈的争吵之于我就是如此。
光是立于门的另一侧,我都快受不了了,何况处于客厅内,好在我进到房间里了,虽然比起「进」,「逃」这字眼更贴切些。
「今天你又不打算回家是吗?」我听见妈大声质问着。
「我不回家又怎样?你疑心病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重。」而爸的嗓音有着无可忽略的疲惫。
「疑心?你说我疑心?」妈拉高了音量。
对于妈的反应,爸则沉沉的叹了口气,「够了,今天很累,不想吵这些。」脚步声碎碎走近又远离,似是朝向走廊最底的爸妈房间。「哪里都不去,满意了没?」
爸最后走回去房里,那使着力道带上的甩门声诉说了一切。
要是家里有多馀的房间,或许他们也早分房了吧。
我很庆幸,今晚的战线没有延伸下去的意味。
可躲得了一时,那一世呢?
躲不过的吧。
不知怎么想,都落到这种田地还不离婚也是很扯,说不定背后有什么原因,但这样下去不仅折磨他们自己也折磨我,只不过,或许习惯真是件很可怕的事,一开始再撕心裂肺,经过时间冲淡,到后头,浓缩的悲痛也仅存淡淡的微苦而已。
对于他们,我唯一的批判只剩「吵架好烦」。
好在,今天心情并没有因此低落,因为童子绅跟我居然有着莫大进展,这足以让我高兴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