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瞅她走远,直到看不见踪影才放心,欲往反方向买早点,却被我捕捉到了简意的身影。
那乌黑有光泽的中长发,配上那撞见我总呈现机械式状态的身子,我想我不会认错,却还是下意识喊出她的名字。
尾音上扬的不确定,是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回应。
「嗨老师!好巧哦。」
瞧她笑得牵强,目光飘浮不定,有些后悔自己或许不该叫住她。
自跨年那晚后,在校园里几乎没再与简意对视,偶尔馀光见她一人来到办公室多瞅我一眼,也不再抬首抓包她偷覷的行为。
反倒是我,在简意离开同个空间后,会从小窗看她表情变化,分明失落却给自己打气的动作,使得心里那块留意的面积又愈加扩张,这是她永远不会晓得的,我也只会藏在心底。
有意地拉开距离,偶些时候我竟会对着手腕那圈瘀青笑出声,以为她的手还紧握着同个部分,拥有同样炽热的温度。
「我要离开学校了。」
「什么?」
先和她提及离职的事,尤其得知她还是头一个知道的人,简意似乎无法理解我这么做的用意。
「为什么……要先告诉我?」
「没有为什么吧?就只是想。」面对她的疑惑,我吐露真心话。但瞅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抚着我送她的那条链子失,如今见她还珍惜地掛在手边,就令我唇尾不自禁地上扬。
许久她才问出口,毕业典礼那日能否去赴约,儘管我多想再和她说些心里话,嫌她记忆力很差,分明说过拥有那条鍊子,她所期盼的都我能替她完成。
可最后我却也只能给予肯定,深瞅她担忧的情,发出单音节:「会。」
听闻更加确信的回答,对方绷紧的眉心松开来,露出笑意,倘若不说明清楚,对于简意的注视会无止尽地下去。
想用不理智的方式断开自己对她的在意,却同时也造成了简意的伤害。和她说,其实她也是我的秘密,得到的反应是她滞愣地张着唇,与过去没什么两样。
也许那句话里掺杂更多的是私心的坦白,而不是让自己放下心的宣言,我这么想。
倘若胖子得知了言语所包含的意义肯定会批评我一番,外加撞见我轻吻简意额心,大概会痛扁我一顿,再轰出教师圈。
不下几次踩过逾矩的那条线,原来我真糟糕到一个无可救药的地步。
「你大概不会懂吧,这种拥有希望又失望的感觉。」听见简意这么说时,我仅能够含笑地望着她,轻笑自己,难以说明的情感于胸口边扩散开来。
我是一开始就不能抱有希望。
你懂吗?
简意,你大概也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