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连我当学生时都最痛恨被告密了。
总觉得我变得好老啊、尤其是在回忆过往的时候,明明那距离如今也不远。
「不是啊!」他转过头,见大家炯炯有地盯着黑板瞧,少数进入睡眠状态,而吴菓彤也早已上掛电话,隻手撑顎懒懒的瞅望过来。这同学瞬间收起脸上的激动,吞了口唾沫,「没事。」
「想搭訕我不是用这种方法啊。」我手指轻点桌子,发出叩叩的声响,反而更添他的烦躁。
「谁要搭訕你了啊!」他赌气地靠上椅背气呼呼得由下而上瞅瞪我,半秒额头磕上木桌,拿了外套便打算睡觉。
我低眉笑得无奈,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鐘声一打解放嗑睡虫时刻便会看见慵懒的脸转为过动,而专心的学生则还是黏在座位抄写。一手抓起篮球就急着往操场跑的小伙子,经过我面前还停下来询问:「喂阿墨要不要下来打!」
「谢你哦但我下节还有课。」我耸肩,「我下场你就不用玩了。」
「自以为耶哈哈哈哈哈。」
我轻笑,顺势瞅向吴菓彤向其他女生报备简意的身体状况,听起来情况好转许多也退烧我才收心离开教室。
隔天见到简意病厌厌的扶墙前行,步履蹣跚的模样,在她要跌到的那刻我瞠大眼看得喔!一声,手里的点名本差点被我扔后头。简意像不倒翁似的又随即抓回身子平衡,我从走廊底部下了层楼,匆匆走到另一端再上楼,沿途的同学朝我打招呼我乾笑略过。
「老师你刚不是才从这里走过?」
「没啊!我东西忘在上一班的教室了。」
就怕若我方才直接上前搀扶会引来些间话。
脚步加紧,还未触及到她目光前我已伸手从后方一把抓起她身上的书包,还有手提袋,我低问:「干嘛还来学校?」
简意满脸迷糊地啊的一声,扭过头眼带茫然的歪脑,「老师你怎么在这?」
「你发烧了,去保健室躺。」
「屁咧我哪有发烧。」简意皱着眉头动作兇狠地拿下口罩,作势朝我吐口水,「有发烧就传染给老师好了!」
「……你是发烧,不是喝醉酒行吗?」我看得想笑,又得忍笑。
察觉週遭的目光移聚过来我咳了几声,「同学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困扰。」
「我忽然好想喝蜂蜜茶哟。」
「晚点给。」
「不要我要现在!现在!现在给我我就退烧!」
我笑了出来,放声大笑的那种,没法在意旁人疑问的面面相覷,拿了点名簿敲了下那颗昏坏的脑袋,擅自拿着她的包欲替她拿回教室:「我会叫吴菓彤带你去保健室,在这里好好等着。」
「老师!」才一跨步就闻见简意的叫唤,在我要回头时她又说了句:「早安!」
我侧过身所瞅见的,是她笑开有活力的脸,如往常一般的与我打招呼,久违不见的笑脸让我微些放下心。
「嗯,早安。」
就在我回咀嚼内心闪过的话语,才缓而察觉原来我所认为的久违只是短短的一日,班级座位里的空位也并非每人都能引起我的在意。
若要形容简意,大概就是在我明瞭自身因她而逐陷泥沼的那一刻,竟还能为之沉迷,让我思绪就此停摆在凝睇于她的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