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我在上面拍了几张照片,走得慢了。你怎么不下去。“
“累了,走不动了。”她脸上冒出细汗,挥着手,扇了扇风。
“你这两天去哪了?”莫自己也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
“去乌鲁木齐了。”不过纪月想也没想,就直接说了答案。
“你和男朋友分手了?”
他看见她瞪圆了眼睛,显然是没准备告诉别人,不过一秒后,她便笑了,“你怎么知道?”
莫朝栈道底下努了努下巴,“你不是和他在一起了么。”说着,他在她身边坐下。
原本被他遮掉的阳光,没了遮挡,全部洒在纪月的身上,她笑着用手肘杵了下他,“你站着多好,帮我遮一下太阳。”
他“哼”了一声,“我给你遮到现在,我站着不热吗?”坐下之后,莫拉着体恤的衣领,一下一下,透出微风。
“你最小气了,一点都不照顾人。”她拿起手,挡在脸颊边上,试图遮掉直射在脸上的阳光。
“对,我最不照顾你了,会照顾你的人在下面。”
她一听,顿时间,乐了起来,眼睛也跟着笑弯了起来,“晚上吃饺子,都不用醋,酸死了。”
莫低着头笑了一下,“我……”话说了一半,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栈道的栏杆上,野蛮生长的藤蔓和牵牛花缠绕在一起,粉紫色的野牵牛,在其中绽放着,他突然想到纪月办公室里,她前男友送得那些花,他总是送粉色的、紫色的,全是各种小清新的配色。
于是,他手一伸,摘了下来。
纪月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朵粉紫色的牵牛花,花开得正好,花瓣半张着,她笑着从他手中接过,“干嘛,送我这个。”
“还不够堵住你的嘴吗?”
“一朵还不够,总要一束吧。”
“没了,这里就开了这一朵。”
“我不信。”这次,她用手肘连着杵了他好几下,“还有吗?”
莫笑着回她,“真没了,就这一朵。”说着,他往边上让了下,“你别不信,你自己看。”
“你前面想说什么?”
他看见她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那朵牵牛花,正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一下,然后静静地看着自己,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头顶上,于是,她的眼睛里,出现一点点的光晕。
莫想到在海南的观光车上,路灯照进车内,她看着他时,眼睛里也都是光。
那时,她还没有和前夫复合。
那时,他说出口,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他张了张嘴,“我想说,我都……”这次话到嘴边,他又看见赵之望他们回来了,他和梁辀走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笑着去勾梁辀的肩膀。
莫把话又咽了回去。
纪月兴许是有点中暑了,后面几个景点,她索性就坐在观景台上,晃着腿,拿着手机拍照片。莫走在最后,路过她身边时停了一下,“你一个人没事吧。”
她摆了摆手,“没事,你走吧。”
梁辀回头看了一眼,他抿着唇,随后,轻轻咳了一声,“莫,你跟我来,我和你说一下,我会布哪些传感设备。”
两辆房车,被开到山脚下,成倒“V”字型,一左一右停在慈山湖边上。他们到的时候看见,房车之间,拉了一张天幕,天幕下摆了四把木椅,一张蛋卷长桌,一张围炉桌,围炉桌中间放着取暖器,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
天渐渐暗了下去,山里太阳一落山,就冷得很,远远看见这明亮得一角,人也突然觉得温暖得很。
纪月突然想起那个词,“醒目的温暖。”
天幕上挂着明黄色的灯串,一闪一闪亮着光,左右各垂了一个户外灯,照亮一整片区域。
梁辀一到营地,先回到房车里,他放下包,在纪月的行李袋里把她的冲锋衣拿了出来,回头时,纪月也跟了进来,她从背后搂住他,用力吸了吸鼻子。
他拍了拍她的手,“你把衣服穿上,山里冷。”说完,他索性拿起冲锋衣,转身替她披上,装作无意问了一句,“下午的时候,你和莫坐在那聊什么?”
“吃醋了?”她笑了起来,眼睛弯弯,梁辀特别喜欢她笑的样子,鼻头微皱,明艳的五官立即可爱起来。
“是啊,吃醋了。”他低头亲在她的鼻尖,“看你们有说有笑,那么开心。”
“就随口聊了几句。”
她的话刚说完,他的亲吻就来到了她的唇上,舌尖趁机钻了进去,他的双唇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唇瓣,几下之后,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外面赵之望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大叫了声,“梁老师。”
纪月顺势推了一下梁辀,这下,他才放开她。
低头看见她唇上一片水润,梁辀轻抿着唇,笑了起来,像是很满意,又像是在完成宣誓领地一般。
他看了一眼,又亲了一下,“我去看看晚上吃什么?”
“这围炉桌感觉挺高级的,什么牌子的?”赵之望回头看见梁辀从车上下来,“纪老板,还好吗?是不是中暑了?”说着,他敲了敲金属面板,发出清脆地声音。
梁辀站在边上看了眼,上头雕刻的金属铭牌,“雪峰的围炉桌。这个取暖器是丰臣的彩虹炉。”
“我回去也置办这套露营装备,感觉质感不错啊。”
纪月跟着从房车上下来,听到赵之望的话,“这套桌椅装备,要万多块钱了吧。”她走到梁辀边上,倚靠在他身上,他顺势搂住她,“我记得这个炉子,赵子健也有一台吧,你说挺贵的。没想到,这个王成海,还挺会吃喝玩乐这套的嘛。”
梁辀挑了挑眉,“投其所好嘛。”
她看了他一眼,他意味颇深地弯了弯嘴角,他们都知道,这个其,便是梁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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