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看她一言不发的样子,突然一阵怒气窜在胸口,他强压着怒火,一改平日克制有理的样子,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所以你觉得道歉了,就过去了,对不对啊,纪月。”
“我不想和你说了,我自己回去。”她说着,伸手去摸车门上的开关。莫比她的动作更快,按下驾驶座上的按钮,车门发出上锁的提示声。纪月拉了两下开关,车门毫无反应。
“莫,我不想和你说了,我当你喝多了。”纪月说话大部分时间是客客气气的,现在这声音生硬、疏离,只有她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说话。
突然,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他俯身把她压在车门上。随后,纪月就感觉到,那种属于男人炙热的气息和霸道的力量压迫向她,她的下巴被紧紧捏住。在她直视中,他的嘴唇贴了上来,嘴唇相贴的瞬间,她睁大了双眼。
“纪月,我真喝多了是这样的。”
他咬着她的嘴唇,辗转反侧,而她紧紧闭着牙关,不给一点反应。于是,他在她嘴唇上重重咬了下去,咬到嘴里的血腥味,纪月吃痛,只能条件反射张开双唇,他的唇舌乘机钻了进去,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味道,占领她的空间。
纪月听到他粗重的呼吸伴随着他每次亲吻,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刻淋漓尽致。
莫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像一堵墙,她推了几下,纹丝不动。
他放开她,低头看她。她的口红化在唇边,自己的衬衫也凌乱不堪。
纪月的眉头紧紧锁着,脸上写满了怒意,“你这是性骚扰,你现在把门开了,我可以不追究。”说完,她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莫脸上挂出一副嘲讽的笑容,“纪月,你现在和我谈这个,你搞性贿赂那套的时候怎么没说。”
他的话刚说完,纪月一个巴掌拍在他脸上,巴掌声在寂静的车内,被放大几百倍。莫摸着被打的脸颊,直直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出声。
纪月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又低头吻了上去,比上次更加强势。
她上车时,大衣脱在后排,于是现在只穿着一件连衣裙,莫的手直接覆上她的胸部,重重地捏了下去。
他想到他们第一次做爱,窗外月光洒在她雪白的胴体上,黑色的长发散在床上,是他的月光少女。
他好像听见她的惊呼,感受到她的挣扎,但是一切的惊呼,此刻都变成了他兴奋的助燃剂。他知道他身下的欲望瞬间膨胀起来,正在等待出口,他的手也不再满足于布料的触感,想摸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
手从她的领口钻了进去,摸到蕾丝内衣,手指拨开杯沿,直接握上圆润的乳房和乳头。
手下光滑细腻的触感,是他那几百、上千个无人知道的日里,夜里、梦里的素材,今天终于变成现实。
可是他为什么渐渐地觉得难过起来了呢?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怎么还有一滴一滴的湿意。
“对不起。”他不敢去看她的脸,只能埋在她的肩头,一遍一遍的道歉。
渐渐地,纪月觉得肩头上的衣服布料被一点点打湿,她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柔软的头发扫在脖颈上,她拿手背擦掉脸颊的泪水。
“他追过我,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后来知道了,我就躲开这个项目。”说着说着,她笑起来,“我前夫是梁辀,我如果想要什么项目,他不能帮我搞到?”
她声音越来越大,全是讽刺的语气,和尖锐的声音。
“除了我们俩那段造的孽,我还用得着睡项目,你看不起谁呢。”
“我和你说他们不敢灌我酒,你就以为我和人家老板有一腿?”
“那是在规划院的场子里,谁不知道梁辀。”
“对不起。”她听到他呢喃,声音很轻,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如潮水一遍一遍重复。
莫很喜欢纪月,不然不会把工作室卖给赵之望,谈价钱的时候,前前后后谈了几个月,收购条件变来变去,唯一没变的就是他要一个职位。
可是时间也不是恒古不变的,几年过去了,一个还在当感情,另一个兴许当年有感情,现在也当成一夜情了。
相遇前有太多错过,相遇后又有太多过错,最后,他的所有爱而不得变成执着,现在又变成悲伤,越来越悲伤。
纪月坚持等宋霁辉来接她,她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要不你在车里等吧。我下车。”她听到莫说,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不用了。”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没有一瞬犹豫就下了车。
莫把车停在不远处,他伏在方向盘上,静静地看着纪月站在路边,她看着远方,一个眼都没有再给他。
他抿着唇,看着她,周身被冰冷环绕,如此冰冷,似乎在这一瞬间明白,是自己轻率又冲动。
两个多小时后,先是看到Glc标志性的大灯泛着蔚蓝色的光,从远处破开黑夜向这里驶来。挂着申市牌照的黑色奔驰,最后在纪月面前原地调头停下。
纪月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里,伴随着红色的刹车灯熄灭,车辆迅速消失在他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