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女孩从医馆后院被一女子推出,见到沉心格外开心,拉住他的手撒娇。
“怎么出来了?当心着风。”
“王爷快随我进去,看看我新编的谱子好不好。”
“千凡姑娘可念叨了王爷好几日呢。”
接替女子推轮椅的位置,沉心转头朝陈纭歉意一笑。
小女孩儿双腿有疾,与这瑞康王却关系匪浅。
陈纭福一福身告辞。
“徐育,去查查。”院落中,沉心独自看着手中稿谱。
“啧啧,那姑娘是得罪了什么人?王爷,你可莫要多管闲事啊。”
后宫之中,何人可大胆到这个份上?齐国严律,后妃们绝对无人敢用这种手段治人,除了、他的母后。
让母后如此对待的人,他必然得查查这其中隐情。
“王爷今日好像心不在此?”小女孩儿被推过来,手中捧了一碟新鲜的水果。
“这樱桃可甜了,王爷尝尝。”
沉心看着她笑了笑,摸摸女孩儿脑袋,“专门带给你的,吃吧。”
立于轮椅后的依巧也不由地一笑。
王爷如此宠爱,让他们一直将她当作未来的小王妃对待,虽然年龄差距有点大,听说王爷甚至为她冷落府中的妃妾。千凡姑娘身世坎坷,孤苦无依,幸得王爷赏识。救下被讨债之人打断双腿的幼女,千凡在音律上的天赋造诣一度让沉心痴迷。
陈纭等到夜幕笼罩也未见黑影回来,不得不考虑他可能失败。
窗边坐了一夜,她一直盯着外面动静。
夜色下的街道静谧无声。
连月色也隐匿在乌云后头,后半夜开始飘起雨丝。
陈纭决定等至卯时,一旦仍无消息便撤退。
“什么人?”
撑着额险些睡去,忽闻敲门声。
“姑娘,有人托我将这个交给你。”
门外是客栈守夜的掌柜,递给她一支梅花檀木簪。
陈纭不解,盯着那支木簪细细看了许久。
恰时外头响起卯时的更鼓声。
走还是不走,陈纭犹豫。
不会无端收到一支木簪。
她盯着梅花的雕刻,突然敏锐察觉簪头与簪身之间有着一条细细接缝。
尝试拔开,未果。复拧,果然蹊跷。
簪身内部中空,里头塞着一张纸条。
她拿出来,纸条上简明写着——“通来客栈,肆零三。”
陈纭当即动身,向掌柜打听了通来客栈,并不远,就隔了一条街。
昧旦的昏暗光线,地面湿漉漉的,春雨仍旧淅淅沥沥落着。
通来客栈的伙计似是知道她要来,当脱口问出肆零三,直接领着她上去。
果然是房号。
“姑娘,有人给您提前定好了,房费也都已付,您只管放心入住,本店还提供三餐送入房内使用。”
“这房间,何时定下的?”看到房内空空无人,有些猜想破灭失落。
“大概、寅时的时候。”
“来定房间的人长什么模样?”
“这……说来也怪,是个小乞丐,放下钱就走,只说待会儿会有人来入住,叫我留好肆零三的房,也不知那人怎知我们空置房有哪些。”
“许是,随意指的吧。”陈纭心下猜到七八分,关上门到屋内寻找,果然在桌上看到一封信。
“事已成,这几日勿出门,等我汇合。”
信纸上寥寥几字,却信息涵盖量莫大。
黑影得手了?真的在防卫森严的王宫内诛杀了太后?他又是如何脱身,如何不露行迹出来布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