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纭是自食其果……”
“朕知道你还喜欢旁人,你这颗心可以装很多人。朕原是觉得,可以容忍,为何还要胡来?‘一点朱唇万人尝’,朕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与你的关系了?”
他冷淡的态度使她寒意遍生头脚。
心如刀刺。
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七哥,对不起……是阿纭、让七哥失望了。”
她就那么转身离开,不再像从前那般哭哭啼啼扯着他的袍袖,再无软声求好,再无死缠硬磨。
他心有芥蒂,若芥蒂不消,始终如鲠在喉。
陈逸只觉得、是她的选择变多了。
他再不是她的唯一、心尖上的珍重。
喝得烂醉如泥,也无法挽回曾经的美好。
“陛下,别喝了,哎呦陛下您可当心脚下……”
陈逸提着酒壶,跌跌撞撞拒绝奴才的搀扶,一直走到他们的白梅树前,洁白的梅花半挂枝头半凋零,有如他们的感情,落花、再也回不到枝头。
即使来年再开,凋落的也回不去了。
陈纭坐在纳华宫的庭院里,这里一直被原封不动地封存着,一切都是原有的样子,恍惚还能看到从前的玩闹笑语,而今却多了些萧索落败之感。
“三哥,这件事,容阿纭自己去解决。”
陈聿看着她红肿的眼眸,眼既冰冷又心疼,那一刻只想杀净这天下所有使她不快之人。
话到嘴边却渡上温柔平和,“九妹想做什么,便去罢。不管有什么难事,三哥会给你摆平。”
这件事,她不想依赖三哥。
不想将三哥也推远。
只身上路,她抱了赴死之心,也要解决这件事情。
“青梧,带些高手跟着王妃,别被察觉。”
“属下领命!”
“所有于王妃不利之人,直接解决,不必上报。”
“属下领命!”
“纠缠凡间俗事只会越陷越深,娘娘若肯听微臣一劝……”
决定先自行解决时,骆傅曾对她劝诫。
“骆丞相可能使一个人转变心意?”
骆傅被问得语塞。
“呵,原来骆丞相也有不能之事。”
孤身快马风尘,她一身男装方便行事。在行至陈国边陲小镇时途径一家茶铺,停下歇脚。
原本果决之心在此刻犹豫,她真要踏入齐境么?
对齐王而言,她这无异落入虎口。
两国关系僵化,入齐也非易事。一旦给齐王察觉她的行踪,难保不会用她威胁陈王。
“吁——”
茶铺前又停一匹快马。
“客官想来壶什么茶?”
小二殷勤上前。
陈纭抬眼走向自己桌前的身影,双目由震惊变成幽冷。
来人一身低调黑衣,目光一如既往,精明中透着洞察。
显然,他认出了她。
陈纭什么话也没说,起身狠狠扇向男人的脸。
眼圈泛红。
仇喜良偏了下头,却就那么受着,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一路快马风餐,指甲折断了一只也没来得及修剪,这一巴掌掴到他脸上直接被指甲刮出一道血棱。
“呵、真是好大的见面礼。”仇喜良眼沉了一瞬。旋即勾唇轻讽。
“仇喜良,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怎么,是来寻仇还是讨债?”面对充满敌意的眼,他突然揽住她的腰肢扣入怀中,好看的眸子里全无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