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眼如刀子一般。
陈纭反问:“不知陛下想听怎样的回答。”
“呵,陈王后果真好胆识。”男人回到宝座,单手托腮,又恢复了那种睥睨一切的高傲状态。
陈纭心惊,他竟已洞悉自己身份。
“陛下莫要拿民女开玩笑,民女、不过是乡野村妇……会一点拳脚功夫,遭遇小人追杀……”
她慌了。
沉约玩味地勾起嘴角,睨眼面具上的宝石,随着角度切换晃动,光彩异人。
“陈王后不必巧辩了,孤王从不做、无谓的动作。”
陈纭颓然闭口,以为摆脱了莫修染,却是又掉进另一个陷阱。
“陈王派了六王爷携使臣来吾齐国还不够,倒是连自己的王后都送来了?”
陈纭咬牙不作答。
“陈王后不必如此敌意,你若答应留在孤王宫中做客,与六王爷的和谈,自当好说。”男人冷孑嗤笑,仿佛将她拿捏手中。
此刻,她没有选择。
只希望这个冷傲的君王不会食言。
“哎,本公主准备办花辞宴,你要不要过来凑个热闹?”
回到六公主宫中,她带着几分好向她邀请道。
“六公主抬爱了,民女不过村妇,只怕损害公主颜面。”
“村妇?你比王兄后宫中那些女人都好看。”小公主托着下巴,一边往口中塞着糕点,一边上下打量她。
“快说说你和王兄到底什么关系?”
“一切如公主所见。”
沉玉如没趣地撇撇嘴,“不愿说便罢,你先回去休息吧。”
豆蔻年华的少女,带着几分纯真不识愁滋味。
就仿如、看到数年前的自己。
陈纭福一福身告退。
齐王没有公开她的身份,她也不打算透露。
沉玉如母妃早亡,是而小小年纪便能独立拥有自己的宫殿。旁人都羡慕她颇得太后垂怜,从小到大的孤单,也不过是以笑脸相掩。
只有表现出没心没肺快乐易知足,才能让心怀不轨的人对她卸下防备。
沉玉如自然不甘心做一个皇室的傀儡,花辞宴看似她玩闹图乐子的举动,实则想借此挑一挑京中有才能的士子、新科榜上可用之人,培养自己的关系网。
齐王看起来对她这个妹妹不错,实际早完也要沦为他巩固权势的一颗棋子。
及笄礼的时候,宫中就开始传言,她要被送与梁君和亲。
那个新登位不久的梁君,听说就是个傀儡,一切都掌控在他那个兄长手中,听闻暗操权势的玉灵王,甚至未允他纳一位妃妾,这是怎样的强势和冷血。
到底不是一个母妃所出。
她与沉约也不是一个母妃,所以他不会为自己着想。
顾虑六哥与使臣仍在齐王都,陈纭不得不受制于齐王。
不甘心受缚,从看似心无城府的六公主口中以及照顾她的宫女口中,打探出齐王有怪癖。
齐王宫中妃嫔无数,却无一人真正得过他宠幸。
齐王膝下更是无一子一女。
宫人间隐晦流传着齐王不举、隐疾之类的字眼。
看起来威风堂堂的冷面君王,竟有此弱项。
陈纭勾起唇。
若是再知道自己非齐惠帝亲生,那张冷峻的脸上不知会怎样精彩。
“哎那个宫女,怎么那么闲呢快点过来!快把六公主要的这套碧落瑶天酒盏送过去,快点!”
花辞宴这日,整个六公主宫中异常忙碌。
唯独她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