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石桥上,仰面朝后倒下去。
被言季救上来。
她定是在宫中受了什么刺激。
心中忧愤,又不知到底发生什么。
这个早朝他终是没去。
“云儿,你为何变成这样?”
“言哥哥,你知道莫修染到底是谁吗?”
“他是我捡来的,因为身手不错,就做了护卫。”
“他欺辱了我。”
“自上次之后,他就杳无音信消失不见。”
“阿纭要将他凌迟,言哥哥,可以吗?”
他动了动唇,说不上话来,心中滋味杂沉。
她冰冷又哀漠的色,让他恍惚,自己猜测了那么多,唯独不知,她经历了那般痛苦折磨。
“纭儿,我定帮你,找出他。”
她被赐给言季。
众臣虽觉荒谬,好歹蜀王不再沉溺美色。
她向他坦诉了一切,包括身份。只是隐瞒了蜀王是陈怀的事实。
这复杂错综的曲折,陈纭没想言季还会谅解她。
他消化了两三日。
他也想放下,可是不由自主地心疼,想照料、想保护她。
陈纭不明白陈怀为何这样做。
“你既想与他在一起,五哥自当成全。”
从哪里就看出来,她想与他在一起了?
那日跳水,被传回宫中,谣言四起,“纭妃为言司空跳河。”
早传纭妃来历不明,原来是与言司空早就相识,并私定终身,后来不知因何原由,被梁国玉灵王所用,这才入了蜀王后宫。
这谣言,是太后与骆妃共同协作所造。
太后本就不喜纭妃,蜀王太过重视她。她绝不允许后宫有这样的女人,迷惑蜀王心智。
表面上接纳,也从未故意为难,实际太后并未停止对她的查探。骆妃的那些动作,自然也就被太后所觉。
罗霏霏被太后召去,嬷嬷上来头句就是,“听闻娘娘为司空婚事焦心竭力,言将军乃国之栋梁,立下战功赫赫,听闻言夫人还为此染上了头疾,太后也是关心的很。”
三言两句试探,便直入核心。
“有劳太后挂心……只是这孩子倔得很,非言尚不想娶妻,一心只想扑在报效家国百姓……”
“这天底下哪儿有儿郎不想娶妻的,莫不是言司空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骆妃娘娘只管说来,有太后作主。对了,早前司空不是曾带着一女子来求王上赐婚,这后来,怎么就没有音讯了?”
“你只管明说,若有什么难处,哀家替你做主。”
罗霏霏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猜测,嬷嬷又补充了一句,
“听闻言司空前些日还托娘娘给纭妃送了药品,想必,是言夫人的意思?”
“太后恕罪!”
罗霏霏跪下去,只好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
臣子与后妃私相授受是大罪。她以自己的名义给纭妃送的东西,做得滴水不漏,太后怎会知晓?
“许是那纭妃长得与之前的女子过于相似,这才引得司空误解,绝无旁的意思,求太后明鉴!司空他,绝不会违逆陛下、违乱纲纪!”
“哦?有那么像吗?”
太后命人将画像送与言夫人,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便开始推动这一场风涌。
无论真相是与不是,现在,她只能是。
陈怀明白太后之举,如若仍将她留在后宫,只有危险不断。
表面上太后十分宠爱蜀王,很少管制,这几年相处,陈怀比谁都清楚这位太后的掌控欲之强。
只能顺势将她赐给言季。
“这副身体,从高贵到低贱,只在于喜不喜欢。被不喜欢的人碰了,它就是肮脏。”
“这只在于你心中作何想,纭儿,不要困缚自己。”
别院中,她盯着一树雪白的梨花,被风吹落的花瓣以优美的姿态飘零。
身侧,他握住她的手。
为了僻静养心,言季特地为她寻的一处雅庄,也避免了言夫人的咄咄逼问。
陈纭不明白他们为何都要对她这么好,她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