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纭没有叫他破费,悄悄叫冷耀先去结了账。
因为她身旁跟着的秘少年,以至让他后来对温长然提及,“你这个前王妃可真非等闲,上次见,身边似又换了男人。”
虽然冷耀以侍卫的身份跟随,可是看他的眼,绝非一个奴才对主子该有的目光。
对他也隐有敌意。那分明是护着自己心上人的情。
“温兄还真是喜欢了不得了的女人。”夏玄邑调侃。
他只觉得苦涩。
怎么、她又有新欢了么?
为何总也轮不到他?
“哎呀温兄,你这是什么表情?天下美人儿多的是,你怎么非死心眼盯着这一朵花?况且……还是许多人赏玩儿过了的……”
“住口!”手中酒盏猛然碎裂,酒液连同碎片一同落在桌面,“不许这么说她!”
“好好好,不说不说。”见向来温雅稳重的温兄竟然愠色,夏玄邑连忙打住,叫一旁侍奉的琴女换新的酒杯过来。
陈纭对他真的从无动心吗?
大抵是有的。
只是在心底里将自己划分为“配不上”。
温长然那么正派的人,她更愿意视他为友,那是一种没有肉体关系,敬重、信赖的感情。
见到哥哥,她会想撒娇、依赖,见到温长然,她只有不想亵渎。
他很干净,出风月而不染尘,她不想破坏这份干净的关系。
陈聿自晋王宫回来,她欢快迎去。
仅一日的功夫,传言晋出帝的二公主想嫁给他。
结亲向来是缔结盟约的最佳路径,古来便受喜爱,远比一纸盟书更可靠。
二公主去找她父王,恰巧就遇上陈聿带使官觐见,一眼,惊为天人。
只在画中见过的仙画卷,未曾想真的在现实里遇到。
她偷偷躲在一丛花树后面观望,身后的婢女忐忑不安劝主子离开。
毕竟此举有失公主德行,叫人发现她挨十道板子也不够。
恰巧陈聿的视线不期然就望过来,心跳骤然漏拍,她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屏息凝。
那一抹冷傲绝矜,气度卓然,是她从未见过的,带着几分了然与睥睨。好像早已知道她在这里。
当即回去求着母后带她来政殿看父王。
姜王后觉得女儿情不对,问了婢女一番才明白,带上点心到政殿,陈国三皇子确实一表人才,便附耳对晋出帝说了他们女儿的心思。
晋出帝顺水推舟,问过他之意见,叫人宣公主上来。
陈聿自然美言夸赞,哄得晋出帝哈哈大笑,越看越觉得郎才女貌。
此事很快在晋王宫里传开。
“三哥,你看上她了?”
“那二公主成熟雅致,倒也别有风情。”
她戳着碗中的杏仁露。
“怎么不说话?”他笑睨着她。
“晋王是不是不知二哥已有王妃?”
陈聿展开折扇,“天道之术,人不能抗,晋王陛下很是理解。”
外人眼中,陈纭虽也是醇亲王王妃,可到底是天子之后。他这傀夫反而当得委屈,有口难言。
“哼,那晋王陛下大抵是不知道三哥以前的风流韵事。”她气鼓鼓地,听他话里话外之意,难不成还真对那个什么公主有兴趣?
“宝贝儿在意为何?”他伸手拨了拨她的碎发,含笑戏谑,“若是结亲,是让晋国成为我们盟友最便捷的一条路。”
“她比阿纭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