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了妹妹,五哥会注意安全。”
“等五哥做了王,就可以享受美人了。”
蜀王叁十多岁,为了模仿他之举止形态,有叁年的时间他都闭门不出,每天有小太监暗中送来蜀王当日的行轨录,以画像形式记录下的言谈行止,连江湖诡秘的人皮术他都已寻得,现在只等时机将真正的王上抹杀,再由他悄无声息替代而已。
言青手握重兵,说他占据半壁江山也不为过,又与蜀王最为熟悉,是他最忌惮的。
纸上所得,终不如亲眼所见,他用了许多方法接近蜀王,最终成功成为他身边一位不涉权交的闲散棋士。
蜀王好棋道,而他最讨厌棋。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让自己成为一名棋中高手。
只要支走言青,便是他下手之际。
但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蜀王突然暴毙,夜半的王宫,消息被迅速封锁,蜀王的尸身,便成了遣夕宫里被一场意外大火烧死的陈国质子。
那天赶巧,他想去看看听说连日来睡眠紊乱的蜀王,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潜入时,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异常安静,分明睡眠很好,难道故意散播消息?
待在梁上观察了半刻钟,陈怀觉得不对劲。
太过安静,连正常人的呼吸起伏都没有。
那晚的意外让陈怀忙乱异常,直到晨曦破晓,一切才重归正序。
好在埋下的人手做事干净利落。
自今以后,他就是蜀王,闵争。
端坐在床沿的帝王让一众宫女太监惊讶,看来昨夜又未得眠。纷纷上前谨慎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将有人被拖出去斩了。
不过今日的陛下虽看着沉默冷郁,好在没有苛责任何人。
这才短短几日,蜀王宫翻天覆地的变化,连陈纭都毫不知情。
她一心忙着怎么才能顺利解决葛唤之这个麻烦。
不过她更好他口中的秘密,连续几天都在暗中观察。
这个葛唤之除了正常打理生意,再也没别的异常,连言府都没再去。
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陈纭知道,只要她一出手,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高手将一涌而出。
必须换个法子接近他。
于是她想到了卖身葬父的戏码,就在葛唤之商铺不远处。
花钱弄到无人认领的尸首还是很容易的。
她在周遭打听了一圈,葛唤之的名声很好,远近出了名的大善人,时常施粥散银,帮助穷苦百姓,因而大家也都很愿意光顾他的店铺。
陈纭故意扮丑自己,在脸上化了块巨大的胎记,穿着寒素,如此肯定能引来他施以援手。
不管这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说明其注重口碑,更不会坐视不理。
可结果没有吸引来葛唤之,大半日的功夫,行人侧目,偶有一两个感叹着“真可怜”,然后走来。
却是一贵公子最后驻足在她面前。绛紫色长袍,矜清冷,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种善心默怀而作管闲事之人。
可不能被别人买了去。
“公子,小女子打小也算富庶人家,洗衣做饭打扫等粗活从未做过,奈何天道多变,父亲原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一生良善却遭了恶匪惦记,举家遭难,父亲拼死将我送进王都,奈何自己最后还是没有撑住……”
泣不成声。
那公子蹲了下来。
“你是哪里人?”嗓音清冷如雪。
“小女子溧阳人士。”
“公子放心,您若是肯为父亲安葬,小女子做牛做马无论什么都会努力去学的!虽然小时候父亲娇纵,以至于小女子什么都不会,但是我定会努力报答公子!”
话里话外处处强调她什么都不会。
言季眯起冷眸,看着泪花如断线珠帘的女子,心中只道戏可真好。
转着手中扳指,起身对身旁随从吩咐道:“买下来。”
“……”
陈纭还想做最后挣扎,抬起鬼共泣的脸扯住公子衣摆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必定竭心尽力报答公子呜呜呜……”
她这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感恸之言,果然引来了葛唤之铺子内的伙计来观望。
驻足的人群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