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语焉不详的话后,白雪澄跟着警察离开,徒留关悉一个人傻愣在原地。直到护理师进入病房发现她还在,才提醒她病房需要清洁,好让其他正在排队等候的病人能够尽快入住。
关悉心里正慌,眼见护理师恰好出现,乱枪打鸟:「请问你知道警察为什么要带走白小姐吗?」
护理师看起来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你是白小姐的朋友吧?唉,是白小姐的姑姑听说白先生过世的消息,说要告白小姐谋杀家人,详细状况我也不清楚……」
这几句话如雷轰顶,狠狠砸在关悉头上。
她色恍惚走出医院,天色微亮,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脑袋赫然想起白雪澄的交代,赶紧打给关灝,一接通,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灝哥哥──你帮帮我!」
关灝知道关悉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要求,也鲜少情绪失控,出声安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关悉稍微冷静后,好不容易组织出完整语句,大致说了事情经过。关灝那端沉默半晌后,询问关悉人在哪里,接着沉声说:「我过去接你,不要哭,哥哥会处理。」
听到这个保证,关悉的手不自觉用力紧握手机。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她提出要求且无条件全盘接受的人,只有关灝。
不论白雪澄想做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她相当清楚──拿捏住关悉,就可以掌握一部份的关灝。
没多久后,白雪澄到了警局。她始终保持缄默。指控谋杀涉及刑事案件,但她仍有申请辩护律师的权利,而她需要的辩护者,想必很快就会来了。
独自待在等候室里,手机传出震动,看见来电者,她毫不犹豫接起。
对方怒气简直能够衝出屏幕,倘若人在场,八成很想将她粉身碎骨,「白雪澄──你究竟想干什么?」
「关灝,我需要你。不,应该说,我需要席榆泽。我要他请最好的律师,然后用我手里的证据,把一场死局转圜。」
「……」关灝咬牙切齿:「如果,我不答应呢?」
白雪澄淡淡一笑,「悉悉跟着我去了医院,要是我揽下这个不该认的罪,我可以说,我有帮凶。」
关灝差点把手机狠狠摔出去。
「你这个恶魔──悉悉这么相信你!你还想陷害她?」
「是啊,我很坏,我知道。」她微微一顿,「那你,帮不帮?」
沉默蔓延半晌,关灝才忿忿地说:「你最好先给我保持该死的缄默,等律师过去。」
白雪澄眸色一沉,淡淡一句:「谢谢。」
「不用谢我,之后你敢再让她哭,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会放过你!」
电话掛断,白雪澄双肩缓缓垂下,色显得十分疲惫。
她知道,关悉肯定非常无助以及难受,她又一次伤害了她。
「悉悉……」白雪澄缓缓闭上眼睛,彷彿就能在脑海中看见那张始终对她微笑的可爱脸庞。可是再度睁开眼,周遭一片阴暗,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