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则骄之!是这样没错。」他微微一笑,十分欣喜似的,回过头来。
他背对着帐门,不预期的,又一士兵入内来报,「报……」那士兵身材健壮,没料到他就在帐门附近,竟是撞了个正着。
「哎呀!」他身子单薄,就这样被撞倒在地。
「军师!没事吧?」那士兵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想伸手拉他,却发现给这一撞,他脸上的布巾却是塌了一角,露出大半面容来。
唇若点脂、面若敷粉、明眸皓齿……这、这这分明是个俊秀少年,何来丑陋,而需遮面之说?
「没事、没事。」他以羽扇掩面,不着痕跡的将布巾復原,「说吧,有什么动静?」
「报告军师!雨啊,下雨了!」那士兵给他提点,一脸喜色,指着那昏暗的天色;果然不出这军师所料!外头起了风,已开始下起如丝细雨。
马超闻言,大为惊骇,连忙趋步出了帅帐,翻掌对天,则点点雨珠洒落,掌心佈满水珠。
这个时节,关中并不多雨,但……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得知会有这场雨来着?马超回望着他,只见他双手负于身后,步伐清浅,又踱回了军图旁,「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鷙鸟之击,至于毁折者,节也。」他提笔,在那山谷间画了个圈。
马超急忙入了营帐,「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起风下雨,难道跟攻打潼关有什么相关么?
他置若罔闻,却是淡淡地侧过脸来,一指点上了唇瓣,「将军,请听。」
马超侧耳,却只闻外头旌旗受风拍搏,以及雨珠声响。他抿了抿唇,大步走回桌案,抓起立在地上的钢骑枪,「若你要故弄玄虚,就找别人去吧。不能再等,我要即刻点兵出战。」
全军将士方破长安、连下五寨,正是士气高昂之时,就因听了此人一言,大军停于关前,等了五天;他马超素来用兵速,进击强猛,何曾用过什么诡诈之计?
够了!长安一役确实证明此人确实有些才能,但潼关险要,长安远远不及,何况现下关内有那两个曹营名将领军,他的巧计,恐怕也只是浪费时日罢了。
「将军,现下形势,譬如为山;若止之,可谓功亏一簣矣。」马超长年习武,步伐自是飞快,但他却能无声无息的,也尾随其后,以扇阻他去路。
马超停下脚步,瞪着眼前那纤弱娇小的男子,「你……究竟还有多少底细,是咱们不知道的?」他可不记得这男人曾经交待过他会武功!
他呵呵笑着,收回羽扇,「不多、不多的!可以给将军您知道的,您都知道了,不能给将军知道的,经过此役,您大概也都会知道。」
马超听他绕来绕去,又是一阵心烦,正想撇下他,点兵出战,却不料又有一名士兵来报,「报!将军、军师,关内守将开啟关门,领了兵马,要来廝杀!」
真给他引出来了?马超回头,而那少年,却似乎早已料到结果,眼儿弯弯,显露出些许得色。
他挑了挑眉,与马超对望。羽扇指着那张部属完成的军图,另一手抓起大氅,披至肩上,「将军,时候到了。」
他揭下布巾,露出那张俊美无儔的面容来,衣袂轻扬,英姿焕发,「您且即刻领兵出阵,看我如何……」他趋步出帐,素手牢握,而脸上的笑容,彷彿早已掌握大局。「变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