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你家张郎今日,似乎受了些伤。”她才慢慢跟梅玉讲。
“伤哪了?”她就连说话也是鲜嫩的。
难怪村子里那些男人总说梅玉是狐狸精了。
“似乎是遇着猛兽了,也怪邪乎的,那东西头都砍下来,也还没死。”村妇说得心有余悸,像她亲眼看见,“你说怪不怪?”
梅玉心里没底,脸上也郁郁。
不过他们走几步,便看见路边血乎乎躺着个看不清面容的书生,那书生背的书箱斜斜倒下,好些书卷散落一地,而那书生的布衣沾满血迹。
吓得她们一动不动。梅玉没见过血,她就是杀鸡也没杀过,她偏过脸:“这是怎了?我们快去叫人过来吧。”
等一群人七手八脚把书生抬进村子,给他敷了草药才止了血,见他还是昏睡着,便放在村医院里。众人围着,挤作一团。
梅玉怕那些血色,便要走出去。
忽然一道高大的影子迈进门,硬挺的眉,挺直的鼻,眼凌厉,背着弓箭和刀,她便如见了救星,扑进那人怀里,怕极了:“夫君……”
张延摸了摸梅玉的头发,擦擦她脸上的汗,抿抿唇:“只是个受伤的人,怕是遇到了土匪,我看他身上是刀伤,身上也没财物。”
他还是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妻子,平日冷硬的语调不由变得温和:“你今日出门了?”
梅玉有些委屈,拍打他的胸膛:“我都憋了好些天,都是你,都是你管我。”
这点力道对张延来说如同瘙痒,他反而郑重地告诉梅玉:“答应我,你若是出去,那都得告诉我,我应当与你一道的。”
梅玉觉得有些丢人,别人总笑话梅玉的丈夫把她管束着,就像是怕她跑了。张延哪里都好,长相英武,脾气温和,就是这点不让梅玉满意——他如同防贼约束梅玉。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梅玉瞪他,“你不信任我。”
张延没说话,只是抚摸梅玉的脊背让她平静下来。梅玉便很快忘了这件事,她对张延总是有些崇拜的,村子里的女人们都说,张延最是英俊勇敢,他能杀最烈的老虎,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
梅玉问:“你伤着哪了?回去我给你瞧瞧。”
她还在他身上摸索,试图寻找伤口。张延拉下她的手掌,“不碍事。”
梅玉就真不问了。